江边花林四散,空气中流转着飞舞的清霜,浪拍打着汀上白沙,江上一叶扁舟子随江水飘摇,江畔是一座两层青瓦飞檐阁楼,楼中一女子正对着铜镜整理着妆容,脸色凄凉。
一切景色看起来都显得是那么的忧伤凄凉,这看起来似乎是一副思妇思归的画。
谪仙子不知道这北斋是如何以一个男子的身份画出这样符合女子心境的画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于这幅画的绝高评价。
无论是技法变现还是情感交融,都可谓是当世名作,可是按照北斋的说法,这画却是残画,问题在于以谪仙子的绘画水平并不知道它残在哪里。
北斋却许久未曾下笔,只盯着天空的月光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头伴着一阵微风,一道身影降临在船头,就像是凋零的春花一般缓缓漂浮在船头,正是背着温凌烟的安逸,他远远的便见到白发斗笠男子不慌不忙的上了谪仙子的船。
安逸将温凌烟放在船头安置好,侧目惊讶看着谪仙子,没想到竟真的是谪仙子帮他拦住了凶手。
正要说声感谢,白发斗笠男子收回盯着月光上的目光,看着安逸的背影,笑道“安大人,你来了?”
安逸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着白发男子翩翩公子般的面容,不可思议的结巴了。
“姜……姜大夫?”
说话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那日在凤鸣山上的雏凤轩主人,姜道一。
姜道一习惯性的去捋胡须,却发现胡须已经没了,正好作罢,笑着说道“安大人似乎很惊讶?”
他其实挺喜欢安逸这个小伙子的,人如其名,安静飘逸,有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之味道,如今看着安逸的错愕,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也不算是太惊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姜道一感兴趣的看着安逸,这怎么讲?
其实对于凶手,安逸有过很多种猜想,是杀人狂魔,亦或是吸血鬼,又或者是魏忠贤手下的人,刚刚胸口绣着红花的人的黑衣人。
可是这些都与这个真实的凶手相差太远了,可是偏偏一切都还解释的通。
首先是那日在姜大夫的房里嗅到了细不可查的血腥气息,在雏凤轩,受伤的只有他一人,而那血腥气息不属于他,这是第一个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姜大夫乃是用左手诊脉,与凶手行凶所用惯手乃是同侧。
第三,那夜我去雏凤轩救妙玄的时候,发现了你的奇思妙想,是类似于七元解厄的丹药炼制方法,不过血腥的药引并未写在纸上。
第四,那凶手在杀衡于虑与翠娘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杀掉翠娘灭口,因为他说过他从不滥杀无辜,而这恰恰就符合您教授妙玄的医德。
第五,能够在杀人见血之后如此仔细精密的画出那七元解厄禁咒的人,心理素质高的可怕,就算是杀人无数的刽子手,见到血也不可能这么冷静,除非,他心理变态,而从前面可看出他并不是个心理变态,只有医师对待尸体才会如此的安静,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而恰巧在凶手杀人的时间段里,姜道一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按理来说,姜道一不应该待在雏凤轩里吗?就连锦衣卫去杀妙玄他都不在场,恰巧就成了他的行凶时间。
安逸说完自己的猜想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为什么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原因,可是站在最开始的地方来看这件案子。
姜道一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杀这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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