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守城竟然是平陆大夫的门客,也是平陆大夫的亲信,这样一来,徐州很可能已经通敌了!
别说就算他们到了徐州门口,也不一定能进去。
单单就说会盟在徐州举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
太子听到这里,蹙着眉,一脸愤恨懊悔,道“不行!我更要进徐州,我要去通知王父!不然就危险了!”
黔夫冷笑一声,道“若你要进徐州,也没什么难的,我黔夫的兵马七千,大可以打进去,徐州守城想要阻拦,也要掂量掂量他的能耐!”
钟离听他们说的热血义愤,赶紧抬手拦住,道“二弟等一等,想要进徐州,何必动刀动枪的?这样打起来,还不是徐州的百姓遭殃?”
其实钟离后半句,是为了强化一下自己“高深莫测”的人物形象,他可不想打仗,打仗要流血死人,钟离可是现代来的,除了看电视,还真没见识过这些,也不想见识。
黔夫对钟离很是尊敬,一听钟离发话,就到“大哥一定有妙招!”
齐太子到了如今,也分外的信任钟离,连忙道“钟离先生快快请讲!”
钟离笑了笑,看向呼呼喘着粗气的平陆大夫,道“自然是请平陆大夫,带咱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徐州城了。”
平陆大夫一听,可算是到自己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当即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一般。
平陆大夫道“钟离恶贼!你羞辱于我,还想让老夫带你们进徐州?啐!竖子做梦!”
黔夫一听他嘴里不干净,立刻“嗤——!”一声拔出宝剑,瞬间搭在平陆大夫肩膀上,道“事到如今,反而要做个硬骨头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兵刃硬!”
钟离拦住他,道“别别,二弟别动手,跟这种贱骨头,实在犯不上,平白脏了二弟的宝剑。”
黔夫听钟离阻止自己,就放下长剑,那面齐太子却是个较真儿的“傻太子”,狐疑的道“钟离先生,那……贱……骨头是何物?”
钟离一听,顿时想笑,道“就是旁人跟他好好说话儿,他听不懂人话,非要跟他横眉立目,他才觉得浑身舒坦,听得进去。”
平陆大夫一听,钟离这是变着法子的骂自己!
平陆大夫还没反骂钟离,就听齐太子诧异的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的人?”
钟离诚恳的点了点头,道“就是,天下竟然有如此的贱骨头,这样吧……”
他说着,转过身去,留给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
小女孩一脸无聊,似乎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小哈欠。
钟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低声说“春儿,给爸爸抓一把泥来。”
小女孩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听话的点头,立刻蹦下马背,去抓泥去了。
很快小女孩就回来了,钟离把她拉上马背,抠了一块小泥球,随即又转过来道“我这里有一刻鬼谷的灵丹妙药,只要服下,便能让人全身奇痒,犹如万虫噬心,如果没有解药,最多三日,必然七孔流血的暴毙而亡……”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泥球儿,笑着道“有劳二弟,让这贱骨头把嘴张开了?”
黔夫冷笑一声,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说着,亲自胯下马,一把抓住平陆大夫,平陆大夫吓得使劲挣扎,可是他刚才跟着马匹一直跑,根本没有力气,挣扎不开。
嘶声大吼着“钟离你这个恶贼!你不得好死!!!你恶毒如此!!”
钟离才不怕他喊,就怕他不张嘴,就在他大喊大叫的时候,钟离将那小泥球儿扔进了平陆大夫嘴里,还给他拍了拍背。
钟离见平陆大夫一脸死灰,感觉还要引导一下平陆大夫的感官,便道“是不是有一股泥土的青味?那就对了……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都痒?而且还憋闷喘不过气来?身体酸软,冒虚汗?”
他每说一句,平陆大夫都自己臆造遐想一句,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浑身都痒起来,仿佛有蝼蚁在爬,而且憋闷喘不过气,还出冷汗。
其实平陆大夫憋闷喘不过气是正常的,因为他刚才徒步跟着马跑了很远,出冷汗其实就是出热汗,跑了这么远,就算是深秋也出汗啊。
平陆大夫脸色惨白一片,牙关哆嗦,竟然真的发出“得得得”的相击声,那声音还挺大,异常清晰。
那面儿齐太子一看,蹙了蹙眉,似乎觉得这办法有点胜之不武,不够光明磊落,不过如今境况如此紧急,天一亮,徐州会盟就要开始,也的确顾不得这么多了……
钟离拍了拍手,道“好了,现在我们只要问问平陆大夫,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平陆大夫牙关颤抖,声音也颤抖,道“我……我要是跟你们合作,你们能放过我么?给我解药!我弃暗投明!弃暗投明,归顺我大齐!”
他说着,知道齐太子在这里心最软,连忙对着齐太子跪拜,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道“太子!太子饶命啊!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老夫是老齐人啊!土生土长的老齐人啊!求太子原谅老夫一回!”
齐太子眯着眼睛,不过他还没说话,钟离已经抢先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样说吧……如果你不合作,你死的就会很痛苦,如果你合作,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生机几乎为零。
自古以来,大家最痛恨的自然是细作和汉奸了,平陆大夫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平陆大夫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最后一脸愤恨不甘的道“我……我听你们的……”
太阳已经高升,徐州城外布兵森然。
毕竟今日是百年难遇的会盟大典。
虽然诸侯会盟已经屡见不鲜了,无论是三百多年前的姜齐,还是如今的田齐,都是会盟大户,大大小小的会盟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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