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上有一组临时雇来的伶人和乐师,正缓缓弹唱着。因为人和曲目都很普通常见,所以也并没有多少食特别注意他们。
二楼经过一番改造,取消了雅间,增添了桌椅,架上小一号的餐台,虽然空间比一楼小了许多,但也采用自在餐的经营方式。人数少了,自然比一楼清静一些,更符合文士和女眷的需求。
而空间更小的三楼则保留了为数不多的雅间,使用的是传统的点菜上菜模式。是为一些自恃身份,不愿与他人同食的富贾和官吏准备的。有从常胜楼借来的最娴熟的伙计盯着,倒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本来还担心计时会是个麻烦事,但帮窦静阁搬家的时候,沈其音发现他竟然有一个小座钟。于是好说歹说,死皮赖脸地给借了过来,现在就摆在柜台上。
张大郎父子已经吃到极限了,餐盘都不知道撤了几次。不单是肉菜,小虎还吃了许多番瓜布丁,喝了好几碗鲜榨的果汁,小肚子都鼓了起来。这时候,有伙计过来提醒他们,现在结账的话就可以打八折。
张大郎恋恋不舍地遥望了一下餐台,有伙计再一次把菜都添满了。可低头看看肚子,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结账!付了银子,伙计拿出两张选票,张大郎这才想起来有岁比评选这回事。
东云楼的前厅已经坐满了等位的人,还有那急性子的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而熙宁街上,顺着东云楼墙外摆了两排小竹凳,排位靠后的人们三五一群,玩着刚刚学会的福寿牌,打发着时间。
“你说,得等多长时间才能开始叫号啊?两个五!”
“快了吧,刚才那迎宾小姐不是说了嘛,第一波人马上就吃完了。两个八!”
“那也得从一号开始叫啊,我这十九号,还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呢。”
“别废话了赶紧出牌!”
“哦!两个寿!哎?兄弟,你是多少号啊?要不咱们拼个桌?”
“我……我是行会的,在这看着计票箱呢。”
酒食行会派驻的监察员手里拿着一把牌,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计票箱就在他眼前,但工上玩牌,好像是有点玩忽职守的意思。
没办法啊,这新奇的福寿牌还真是有趣得紧,简单易懂,又要动脑子还得赌运气。出牌时甩手一摔,大杀四方的感觉,比下棋可痛快多了!
反正酒食行会也不是官府,他也不是站岗的兵丁,只要确保没人对计票箱动手脚,玩会牌也没什么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大郎领着小虎出了东云楼,往计票箱这找了过来。监察员一看,赶紧撂下手中的牌,起身迎了过去。
“投票在这边啊,看看按手印了没有,没按手印可是废票啊!”
“按了按了,俺们爷俩都按了。那啥,哪个箱子是最好的那个呀?”
“这不写着呢吗?上上!就这个!”
“哦!好嘞!上上!”张大郎把自己的票塞进了写着上上的木箱,“来,虎子,投这个,上上!”
监察员撂了牌,这局反正也打不下去了,旁边食索性也凑过来。
“哎,汉子,里头的东西怎么样啊,好吃吗?”
“好吃!好吃!真个好吃!”张大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就这个功夫,又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投票,还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吃过的新奇菜品。监察员留意了一下,票竟全投进了上上箱。
看着眼前的票箱,回头再看看靠墙等位的人群,监察员也不禁感叹:
这东云楼,还真不能小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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