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茹是真等急了。送上门的蛋糕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太过煎熬。
而杨三九感受到了皇后娘娘的不悦,连忙收起了做作,麻利地切出两块蛋糕,分装两碟呈给了帝后。
宋世平还顾着仪态,摆着架子慢慢品尝。可肖茹是真的难以自持,仿佛又回到了邂逅乳酪蛋糕的东云小馆,重新变回了豪爽干脆的将门虎女。
银匙运转如飞,就如同狂暴的小爪子,口齿唇舌通力合作,高效运转,如同一台精致的小机械。沈其音暗自慨叹,用如此快的速度进食,还能最大限度地保存了礼仪和端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母仪天下吧……一般人可真做不到。
而与皇后相反,宋世平吃得很慢,甚至有些心不在焉。沈其音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原来当今天子也在忙着偷瞄,他瞄的是沈其羽。
“这蛋糕的确美味,巧克力和乳酪融合在一起,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常宁县侯,你不想吃一些吗?”
宋世平慢条斯理地吃着蛋糕,状似随意地问着沈其羽。
“谢……陛下美意!臣为了鼓起勇气与……二圣对答,不得已以糖为药,御前服用,已是失态。这……蛋糕本就是沈家进献宫中的……贡礼,微臣岂敢分食?”
“哎,朕不是说了嘛,这里不是金殿之上,不必拘于礼数。沈侯想吃就吃一些吧。三九,去给沈侯切一块吧。”
杨三九轻轻哼了一声,他可不想伺候沈家的小傻子。可皇命如此,他也只能摆个臭脸,胡乱给沈其羽切了一小块,也装在碟子里。他端着碟子刚走到沈其羽面前,就见这孩子痴痴一笑,说道:
“陛下,这巧克力……对臣来说乃是……鼓劲的良药。极度怯懦……紧张的时候吃上两粒,或有奇效。然而若是平日里吃得多了……习以为常,怕就要……失了效用。故臣当真不敢多吃……微臣斗胆,将这一碟蛋糕献给……皇后娘娘!看娘娘吃得高兴,微臣就……心满意足了!”
杨三九回头一看,肖皇后的碟子已经空了,手里的巾绢不知是在擦嘴还是在遮掩微微发红的脸。
“既如此,三九,那就给皇后拿去吧。”
“是……”
杨三九苦着脸,把切得乱七八糟,掉了许多渣的这一块蛋糕呈给了皇后。好在肖茹眼里心里只有蛋糕,根本顾不上旁的,不然的话,杨三九少不了要挨一顿白眼的。
宋世平怜爱地看了一眼肖茹,用眼神示意她吃个痛快,不必顾虑。而后回过头来看着沈其羽说道:
“朕看沈侯的状况已经比方才有所好转,言语也流利了许多。怎么,是不是心中的惧意已经有所消退了?”
“正是!”沈其羽欠身答道,“陛下仁德亲切,平易近人,让臣……如沐春风,故而好转良多,几乎与在家中无异。”
宋世平闻言,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蛋糕,端正坐姿,郑重说道:
“看来沈卿的心疾的确是痊愈了,只需再做些许调整就好。沈家有功于国,沈相的功业也需要你们这些晚辈继承下去。朕有心赐官于你,实职实任,让你能为朝廷效力,沈其羽,你意下如何啊?”
沈其羽连忙跪倒在地,答道:
“臣愿为朝廷效力!”
“哈哈!好!不愧是沈相长孙,当仁不让啊。”宋世平点点头,又继续问道,“眼下有两个实缺,一是通政司右参议,二是巡海御史,不知沈卿自己觉得,哪个官职你更能胜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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