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发现他没像往常一日早起苦修的是照顾他的小厮。敲了敲房门,也没人应。于是小厮情急之下,叫人来撞开了澄观的房门。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府上的老爷和夫人。一大群人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一身光溜溜,四肢被捆绑着,胯下还残留着干涸的精液和鲜红的——发着高烧的澄观。
但只休注意到了那淫靡的痕迹,陈老爷勃然大怒。
谁人不知法禅寺的圣僧修的是童子身。如今澄观童子身被毁,进入法禅寺的希望就寥寥无几。陈老爷不管澄观是怎样被毁去童子身,他只知道,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自己全家都得完蛋。
他苦心经营的地位,被这孽子搅得都成了空中的泡沫。一腔愤怒全都转移到了澄观身上。也不管他现在虚弱的身体,让下人把他关到佛堂去跪着。便拂袖而去。
往日奉承讨好的人,此时竟然无人站出来为澄观求一个情。
其实大家心里积累了多年的诸多不满和嫉妒,明明是个一出身就克死了亲娘的庶子,只因仙长一句话,便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虽然澄观修的是方外苦禅道,但这个家里谁敢怠慢他,连老爷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如今却出了这遭事,却要连累大家跟着他一起提心吊胆。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澄观昏昏沉沉地从佛堂醒过来以后,觉得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原以为疼爱自己的父母,如今用一双冷漠仇视的眼神看着他。平日里客气有加的下人,也踩高捧低地给他下绊子。
其实澄观原本除了特殊的地位,在这个家就没什么存在感。他每日的日常不过就是扎扎步,到后面的山头去强身健体,念念佛经
这个家和他交集最深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被派来照顾他却派不上用场,只能看着他日复一日苦修的小厮。也是他,带了药悄悄进了佛堂,让高烧不退的澄观捡回一条命。YひЩаΝɡんё。ΜE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澄观怕是进不了法禅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陈家迅速的落没了下去。
多方排挤下,陈老爷只好拖家带口离开了皇城。
澄观被人打,被人骂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但他那双不然尘瑕的眸子里,并没有因为徒然发生的落差而变化。他静静的,怀着一颗天生佛心,俯瞰这个人世的喜悲。
那个小厮后来为了护住澄观,被活活打死。澄观寡不敌众,没能救下他。
那双干净的手,一寸一寸地挖开泥地。有血渗出来,澄观毫无察觉。
他把小厮葬在了他亲手挖出来的坟头。上了香,深深拜了一拜。回到了如今空无一人,残破荒败的陈府。不吃不喝,静坐在门口,等了足足十一日。
慧觉大师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瘦到两颊凹陷的澄观,头发衣服都已经染上了油污,还粘着一些干掉的蛋液。他却恍若未闻未见,他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看到他过来,一双除了干净,还多了一份透彻的眼神朝他看了过来。
澄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慧觉大师作了一个揖。没有悲,也没有喜。
&a;请大师引我入门。&a;
慧觉叹了一口气。他是法禅寺如今修为最高的佛修,在东西南北四大陆域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人。只需一眼,他就知道他被毁掉的童子身,还有那颗佛光更甚从前的,千万年未能出现一次的珍贵佛心。佛仗一挥,除去了澄观满身的油污,让他的双颊也恢复了饱满。
&a;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觉。既然小施主如今已抛尘缘,愿入我佛门下,贫僧自是来应十八年前之约,引小施主入门。你我既有这段因果,便拜我为师吧。&a;
澄观照着书上说的,向慧觉拜了三拜,便算是认了师,拜了礼了。
&a;阿弥陀佛,燃灯佛门下第一百三十四辈弟子,赐法号,澄观。&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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