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兵们揍了一顿后,裴秀良从右威卫消失了。
而裴淳忠却被吓破了胆,后来没两日便申请了病退,也离开了右威卫。
~
右仆射封德彝府上。
依旧一袭白袍的少年人,跪坐在榻上,面前放着个棋盘,对面却没有人。少年人手上执着白棋子,下了一步,又换成黑棋子,沉思片刻,再下一步,如此反复,几步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局落子无误,但还是输了半子”。
这时站在他背后的那人,扑地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到“小人有负少主所托,小人…”
少年人却挥了挥手,打断那人的请罪,又慢慢地说到“此事不怪你,在相对封闭的新兵营里,裴秀良几人凭借武力威胁,让新兵们都怕他们服从他们,而你狐假虎威也一样奏效,这说明我的想法没有错。”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赫然就是那名在新兵营兴风作浪后,又消失了的小胖子旺财。
少年人,又继续悠悠地说到“但先是有个柴令虎意外闯入,凭借更为强大的武力,撕下了裴秀良的假装强大的伪面具,接着裴秀良跪地求饶更暴露了自身的虚弱,进而激发了被霸凌的新兵们的勇气,所以后面新兵们群体产生的反抗之心也就水到渠成了。人心啊,在群体统一行动时,还真是可怕。先代鬼谷子说的果然没错。”
旺财跪在旁边听着,一语不发。
少年人又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似地说到“不过这也证明,其实人心在群体状态下反而更加容易控制。”
原来在新兵营里的一系列事情,竟然只是这少年人的一次实验。
一向温文尔雅,行为得体的少年人今天难得地笑了好几次,本就俊美的脸因为发笑而有点泛红,更多了份摄人心魄的特殊魅力。
从来都是自己左手和自己右手下棋的少年人带着微笑说到“旺财,来,要不要陪我下一盘”…
~
大街上,柴令虎和王五郎正在一起行走着。
“老虎,今天又是要去哪里?”王五郎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到。
“右威卫,裴律虎”。柴令虎还是惜字如金。
“右威卫,裴律虎?!”顺着柴令虎的话说了一遍的王五郎,突然反应过来,看到柴令虎已经走出好几步,连忙跟了上去,“不是吧,老虎,又去啊”。
“裴律虎,这里”,柴令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继续往前走去。
“好吧,老虎”,王五郎知道,那次裴律虎打折了柴令虎的鼻梁,后面柴令虎还找了裴律虎一段时间,对于柴令虎而言,这口气肯定是要挣回来的,而自己,哎,总不能不帮。
“等等我,老虎”,于是王五郎只好连跑几步跟上柴令虎。
~
封德彝正站在自家庭院的高处一间房间里,从这里透过窗台,刚好可以看到花园后门。
一道显得肥胖的身影从封德彝眼皮底下经过,穿过花园,然后从后门离开了,正是那个小胖子旺财。
封德彝看着小胖子旺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然后轻叹了口气“盼儿,你终究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封德彝又抬头望向天空,嘴里喃喃地说到“大师兄,我不负你所托,盼儿他的心智尤胜你我当年…可越是聪明人总是越容易自我画地为牢,我一直想让他未来去担起山东世家的责任,想着有了责任或许他会把注意力转移,能把心结看破…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去引导盼儿…可是,大师兄,他的聪慧、他的身世,最终又会把他导向何方呢?”
封德彝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更是牵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