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毛才从石头下的坑里出来了,正活蹦乱跳的围着张耐嚷嚷。张耐盘腿而坐手里拿着一串烤鱼吃的正香,面前用火符点起一团火,火上还烤着一串鱼,鱼油落在火上滋啦滋啦的作响。张耐还不时弹起一朵火苗,击打毛才,惹的毛才上蹿下跳,口里更是叫骂不断。
这两人的争吵是有原因。毛才看不惯张耐的装模作样,认为大家都是小人,就张耐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看不起尔等凡人的模样。张耐看不上毛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明明占尽了好处,还要处处说委屈拿好处是多不得已,给好吃的人是多么坏事做尽。明明做了强盗的事却要立牌坊说自个是替天行道。
这一人一骷髅三观不合,天生磁场不对付。毛才在口头占尽优势,堵的张耐说不出来话。张耐口上斗不过,只能在武力上找回场子,又顾虑到,毛才比较是阮碗救回来的,要杀要赶也要和阮碗招呼一声,于是忍着性子,只是让毛才吃点苦头。毛才自从变成骷髅后,就没受过这么大罪,脾气上来,就和张耐扛上了。张耐和毛才在岸上斗的如火如荼,阮碗从水里听到了唧唧哇哇的声音,这个死寂的地方变得热闹起来。
阮碗看见自己上方游来游去的鱼,伸手抓住一条。站起身,仍有水珠从身上滚落,走上岸,将鱼扔给了毛才。毛才接过鱼,是条活蹦乱跳的鱼,惊喜叫到:“给我的!”阮碗点头,毛才接着说:“咋不去鱗,这样咋吃!救人救到底,给吃的不能只给食材啊!”阮碗一脸嫌弃,神抓拿过鱼,走到水边去鱗破肚。骷髅的爪子很尖锐,不用接住其他工具,阮碗已经划开了鱼肚。水边上就是阮碗新种的樟树木,和昨天相比,已经长高不少,只是树枝还是光突突的。
毛才远远的站着,不敢里樟树木太近,对阮碗说:“大妹子,你离樟树这么近,不难受吗?”阮碗摇摇头,毛才拍拍脑门:“不对,我见过的骷髅没有不怕樟树的,你却一点都不受影响。”毛才喃喃自语一会,突然说:“大妹子,你不会说话!太奇怪了!”阮碗点点头,鱼收拾干净了,阮碗将鱼递给毛才,毛才接过去道了声谢,看见阮碗空手站起来,找块石头坐下,于是问道说:“大妹子,你不吃点?”
阮碗摇摇头,毛才说:“哪能这样,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分你点,味道很好的!”毛才说着就用爪子分了拇指骨头大小的一点,张耐看着哼笑一声。阮碗接过来,看见张耐和毛才都盯着自己看,于是把鱼肉放进嘴里,鱼肉直接从嘴里通过胸腔骨,掉到地上。
张耐立刻转头看毛才吃,毛才嘴里正咬着一块鱼肉,被张耐一盯,咕噜一声就咽下去。张耐看见鱼肉凭空消失,于是冷声对毛才说:“再吃一块。”说完,张耐用手指在眼上一抹,冷冷的注视毛才。毛才被看得全身发毛,老实吃了一块鱼肉,这回张耐看见鱼肉化成细细的红色粉末,融到了脊椎骨的一道红线里。
张耐转过头,看阮碗说到“你吃一块。”阮碗看着张耐神情不对,忙捡起地上的鱼肉放进嘴里。张耐看见阮碗的脊椎骨没有任何红线,鱼肉又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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