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是个恶趣味的家伙,他口中“好戏”,在阮碗看来可怕至极。
阮碗心知乱世人命如草芥,却从未亲眼见过,她所知所见不过是上的几行字,轻飘飘的,仅此而已。当这一幕呈现在她眼前时,阮碗方知“人命如草芥”的沉重。
10月13日晚10点,骷髅驻扎的营区没有点灯,黑黑的夜晚是死一般的沉寂。黑袍首领带着逐、阮碗、笑笑三人登上了高台。这个高台,阮碗之前见过,当时上面站着全副武装的骷髅。
从高台上,帐篷中央的尸堆看得更清楚了。仔细看,这些尸体的堆放竟然是有章法的,居然是按照八卦图摆放。阮碗站着的高台正好位于八卦图的中央,此外,还有八个高台位于外围,按照八个方位排列。
外围的每个高台上面站着一个黑袍,如果阮碗眼睛不能夜视,大晚上看,也就是黑乎乎的一团。高台下面站着黑压压全副武装的骷髅,当然也是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群骷髅的位置离高台有些距离,在骷髅和高台直接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因为离得有些远,阮碗模模糊糊看着,似乎是一个个半人高的木桩。
阮碗有些纳闷,暗自推测是烧尸体的木材。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黑袍首领站在高台上,张开双手,大喊:“时间到。祭!”
高台下的骷髅们拿着大刀,走向了木桩。如同收麦子一样,挥刀砍向了木桩。
地上亮起来红色的血光,借着光,阮碗看清楚了。那些哪里是木桩,分明是被捆住手脚,塞住嘴的活生生的人。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迸射。红色的血线渐渐连成片,将尸堆和无头的尸体圈了起来。
看清的那一刻,阮碗恨的想炸了这个鬼地方。她无法想象,怎么能如此残酷的事情。可是她动不了,逐的手只是轻轻在她的额头上点一点,她就变成了木头桩。
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别急,小姑娘,精彩的还在后面!”逐的声音很温和,可是阮碗打心眼里恐惧。第一次,她无法反抗,也无从反抗。这是绝对力量的控制。
阮碗强忍着悲愤和恐惧,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眼睛的一幕。她对自己说,要记清楚,一定要清楚。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替这些人讨回公道。
逐轻轻的笑了,他瞅着悲愤交加的阮碗。心理觉得可笑极了,这个妹子总忘了自己是骷髅,一个站在活人阵营的自以为是的骷髅,于是,恶趣味的逐,悄悄的把那群活人的想法告诉阮碗:“那些活人祭品,是自愿被砍下脑袋的。可爱的妹子,你要知道,这3276八位活人完全不需要你为他们报仇!因为他们为了变强,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阮碗惊呆了!
逐再添了一把火:“至于死去的临海五万士兵,他们是被金城联军炸死的,那些金城联军的也躺在下面的尸堆里。知道是谁杀死那些金城联军的吗?正是你认为可怜的活人祭品。所以,可爱的妹子,收起你那些无聊的善恶心,这里没有谁是无罪的,包括你我!”
阮碗那一瞬间,心神失守,差一点开始怀疑人生。
黑袍首领的一句话,把阮碗拉回了现实。只听见黑袍首领大喊:“妈个逼的,东北角的袍子死哪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阮碗看了看东北角的高台,确实,那上面的黑袍不见了。
高台下一个骷髅快速攀上高台,检查情况后,大声汇报:“报告神使老大,大人晕去了。”
黑袍首领骂道:“滚犊子,忘了那小子晕血了!你,去下面的奉献者中随便找一个人,和他交换。”
于是,东北角的骷髅从祭品木桩中抓了一个活的,拖上了东北角高台,这个活祭品不乐意被拖走,嘴里高喊着:“放开我!放开我!爷要当无头骑士!无头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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