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泉抱着酒瓶,赖在姚劲真家的躺椅上,哭丧着脸哀嚎:“哥,你评评理,我哪点对不住她。有好吃的我第一个想着她,有好玩的我也是第一个想到她,平日里,她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走,她不开心了,我想方设法哄着她。我把她捧在手心,放进心窝里疼。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要我了。呜呜,哥,小溪她不要我了,她在平章再也不回来了。”
姚劲真嫌弃的看着袁清泉,一个大男人抱着酒瓶,嚎的跟死了爹妈似的,至于嘛!项茧裳死的时候,他也没这么的没出息。想起项茧裳,姚劲真咽下一口苦涩的酒,扯着嗓子开始嚎歌:“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布荣意忍住吐糟的心思,憋着笑给姚劲真和袁清泉换了个酒瓶。这酒量,啧啧,也是神了!二两二锅头兑成的两坛酒,这两货也能醉成这样,还有脸说自己千杯不醉。
姚劲真唱的很投入,吼道:“是你不懂我的伤悲,我的心好憔悴”。
张姝玫也很伤心,爷爷一直没有音信,巨鹰阿大也是一去不回,她的心哦,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宁。李贵忙的厉害,每次见面都说不上两句话。这段时间,大伙都忙着开路,骷髅偷也去搬石头了。山下没什么人在,山脚下的住处反而不安全,于是,张姝玫带着孩子住到了山上林阿婆家。
林阿婆是个心疼人的老奶奶,她见张姝玫伤心,劝道:“别担心,你爷爷和阿大都会没事的。”
张姝玫擦擦眼泪,问:“阿婆,别安慰我!我知道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林阿婆拿出一个纸人,悄悄的说:“闺女,你拿着这纸人,放在你兜里。它能保佑你爷爷和阿大的。”
“这是啥?”张姝玫惊奇的看着这个白底有黑条纹的纸人。
“哎呀,这是过年的时候,团长写的福字。我啊,折成纸人留着。我告诉你啊,团长的运气很好的,你戴着团子写的字,也能沾上他的运气。”
张姝玫瞪大眼睛,惊诧的问:“您信这个!”
“不”,林阿婆斩钉截铁的说:“我相信团长的运气。”
莫名的,张姝玫的心安定了。晚上睡觉前,张姝玫拿出纸人,再三叮嘱:“团长啊,我可全指望你了。你可千万记得答应我的事啊,一定要找到我爷爷啊。求你,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李贵扶着额头,问:“大晚上不睡觉,你做什么呢?”
张姝玫悠悠的道:“和团长聊天。”
啥!李贵翻身坐起来,看到张姝玫握在手里的纸人,对上张姝玫黝黑不发亮的眼珠。心里一惊,妈呀!我媳妇这是咋啦。
人在绝望至极时,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就会拼劲全身力气将它紧紧的抓住。即使这根稻草其实没有任何帮助,比如说张姝玫手上拿着的纸人,可是张姝玫愿意相信,她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上面,借以谋求心灵的寄托。
李贵冷静下来,轻轻的拥住张姝玫,说:“团长会听到你说的话,我相信。”
张姝玫哇的一声哭了,追问:“你不骂我脑子有病吗?竟然相信纸人能传话,我只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办?”
李贵轻轻拍着张姝玫的背,哄道:“我相信啊,我偷偷告诉你啊,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纸人,放在办公室的桌子里。明天带回来给你看看。”
“真的?”
“当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咱们团长的运气是无敌的。”
“嗯!”张姝玫安心了,甜甜的睡着了。
李贵发愁了,第二天一大早,冲到了钱友良的办公室,问:“你会叠纸人吗?”
钱友良淡定的拉开抽屉,从满满都一抽屉纸人里拿出一个,说:“喏,给你。我闺女的手工课,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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