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极其的静。
东边的天空已经黑了,唯有西边苟延残喘着一线光明,挣扎着,挣扎着,仍抵不过黑暗的吞噬,光线的亮度渐渐弱了。阮碗被包裹在浓厚的黑暗中,抬起脚,却迈不开步。
冷,彻骨的冷。寒凉的气息从脚下,游走到心脏的位置,阮碗觉得自己在冰窖里,从变成骷髅后,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冷意。
沙沙,是泥土在滚动的声音,阮碗低下头,看到了地上在移动的小泥块,还有地上裂开的缝隙。泥块掉进了缝隙里,溅起了两三颗灰尘,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阮碗紧紧的盯着缝隙,她放佛在裂缝中看见了红色的光,如人静脉流出的血一般,粘稠的红色。
血色越来越浓厚,放佛要从缝隙里溢出来,阮碗好奇的想伸手摸,可是手脚不听使唤,阮碗重重的的摔在地上,侧躺着。
阮碗看到,她的四周,都是这样血色的红,开始是一点点,慢慢的变成一大片。躺在地上,阮碗听到了来自地下的吟唱,语言是陌生的,韵律古怪,但是阮碗能听懂,似乎这样的吟唱是直达灵魂深处。
“伟大而无所不能的神啊,您最忠诚的仆从奉上,这里都是您的子民,获得您的馈赠,听命您的调遣。您所指向的方向,您的仆从无不听从,将意志奉献给您,身体由您调配。最伟大而无所不能的神啊,无处不在。”
在古怪的韵律声中,阮碗闭上了眼睛,她的意思放佛来到了极为舒适的地方,昏昏欲睡。困啊,好困啊,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啊,不记得了。嗯,真的好舒服,好想睡啊。
当血色的光芒出现时,聂清拽着梅山跳到了废墟上,这里原本是6层的小楼,坍塌后,也有2层楼高。
“怎么回事?这些红光是什么”,梅山惊讶的指着红光,他们离监牢只有五十米,可是聂清却拽着他躲起来。他本能的觉得红光的危险,心理慌慌的。
“我不知道”,聂清喘口气,暗自叫苦,哎呦妈呀,眉眉姐,你是要玩大的啊。当然,心里话是不能说。聂清摆正脸上的表情,担忧的说:“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样的红光,和血的颜色太近了。骷髅喜爱的血色,我觉得慎得慌。”
“不错”,梅山捏紧拳头,看看不远处的监牢,又回头看看阮碗所在的方向,郑重对聂清说:“红光邪门,我不放心团长,得去看看。聂清,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等等啊”,聂清拽住梅山的胳膊,劝说:“别冲动,你现在去也没有了。呐,看看地上。”
往下看,梅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张嘴想说话,嘴巴被聂清紧紧的捂住了。
血色越来越浓,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一只只骷髅手从地上伸出来,紧接着,带着泥土的骨头架子,从泥土里爬了出来。
骨头架子很安静,他们静静地站着,没有走跑跳等等的动作,也没有交头接耳的说话声。安静的骨头架子,和教师里摆放的骷髅样本一样,安静极了。
源源不断的骨头架子,从地下爬了出来,有的缺了大腿,站不稳,只好靠着别的骷髅,歪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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