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和阿达回家的时候,沈弦和大头已经坐在院子里了。
夏天,院子里有凉风、藤椅,不用点灯,太阳还没有落山。红灿灿的晚霞映在屋子里,给沈弦的头发上,镀上了金红色的光芒。
回头,微笑,他的眼睛里是天边的晚霞,而自己正站在晚霞里,背着硕大的鱼头。
想想自个的形象,阮碗快速点头打完招呼,低着头冲进了厨房。哎呀呀,好难为情啊,不佳的形象出现在沈弦眼前,丢人了。
水缸,清水,映出了阮碗的骷髅脑袋。瞬间,阮碗清醒了,水里倒映着她的骷髅脸,咧着嘴恐怖兮兮。嗯,有着这么一张脸,背着鱼头已经是自带喜剧效果了,好不好。
劈开鱼头,下锅蒸,撒下生姜蒜末,出国的时候,淋上调好的酱汁,鲜美可口的蒸鱼头就端上了桌。围着鱼头,有韭菜炒鸡蛋、上汤白菜、鱼脍、生肉片、烤肉、还有青翠的枣。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可谓色香味俱全。
阮碗坐在沈弦旁边,阿达、大头坐在阮碗对面。
按照惯例,开始吃饭前,彼此互相举杯庆贺。阿达举了水杯,被子里是香甜的梅子酒,他说:“漂泊了三十载,今日才觉有了家。我们聚在一起,并不容易,不论未来如何,今日为这难得的缘分干杯。”
大头杯子里的是新鲜鸭血,他一口喝尽,说:“我是百家宗罗德大头的亲兵,不用我多介绍,你们也是知道的。今日我来王姆山,以为会是阶下囚,没想到能有座上宾的待遇。”
沈弦慢悠悠的品尝一口梅子酒,笑着说:“我在平西城时,也受了你诸多照顾。招待你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在百家宗地位崇高,却愿意来王姆山当阶下囚。无论如何,我也是想不通。今日,你对陈剑锋说,百家宗并未攻陷仙女团的打算,愿意和仙女团联合为兄弟。若我没记错,百家宗的上一个兄弟,长生门,已经被百家宗当枪使了吧。”
阮碗偷偷的看了眼沈弦,见沈弦面露微笑,眼带寒光,说话挖苦不留情面,确定,大头曾得罪了沈弦。所以,睚眦心肠的沈弦,才会逮着机会就回报一二分。
阿达扯着嘴,办了红脸,劝慰道:“大头兄弟,沈弦就是那臭脾气,他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不过也是在理。明眼人都知道,你在陈剑锋那说的话就是放屁。”
大头脸抽动,实在没想到,外表看着儒雅智慧的阿达,说话有这么接地气。他抬眼瞄了正在给阮碗剔枣核的沈弦,脸又抽动了一下,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应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若是不信,等这顿饭吃完,是关是杀,都由着你们高兴。”
沈弦嗤笑:“若真是由着我们,你何必在阮丫头面前说。若不是顾念着阮碗的感受,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坐在这吃饭。哼,早在你胡说八道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了阶下囚。等你尝过了阶下囚的组合套餐,你就知道什么叫着好好说话了。”
阿达叹口气:“沈小哥,大头兄弟远来是,何必喊打喊杀。说起来,大头也是我们家阮碗的好友,如今关起门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说。”
大头没有吭声。
阮碗想了想,写道:“大头,你若是不想说的,不说便是。你我算得上立场有别,能坐在一起吃个饭,已经很难得的。”
阿达瞟了眼阮碗,用眼神询问沈弦:“我徒弟拆台,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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