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他们倒也是一路顺畅,眼看离家日近,王鹏更是心里畅快。可谁知,刚进了邻府的府城,大郎就染了风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病倒了,这下可把王鹏给吓坏了。
大郎前段时间,因为赶考之类的事情,耗费了大量精力,体质确有下降。而考完回家后,又一直忙忙碌碌的,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王鹏就急不可耐得要回老家了,如今再一不小心着了凉,自然就病倒了。
王鹏这回是真发愁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都不方便。他拿了银两让店小二跑个腿,找个本地医术最好的大夫来,自己则不停地用湿毛巾,贴在大郎的额头上降温。
好一会儿后,大夫终于来了,捻着胡须,把了好一会儿脉候,说他身子虚,元气不足,总之就是这病情来势汹汹,要好好调养,一时半会好不了。
可王鹏哪里愿意久待,不说他急着回乡,就是不急,客栈也不是久留之地。再说,他也不觉得大郎的身子虚啊,从小就是他精心调养的,怎么就身子虚了,觉得这个大夫不把稳,之后,他又自己出门找了个大夫,不想,说法跟之前那个也是相差无几,只好认了命。
而王睿在喝了两天药之后,觉得身体大有好转后,就提议他们出发了,毕竟他们还可以边走边养身体的。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提议,那也是因为父亲的心情太急躁了,哪怕他在病中,都能听到父亲在打探老家那边的消息。但凡有人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哪怕仅仅曾从他老家路过,他都能去听个半天,回来后还在意犹未尽地品味。
王鹏听了这提议后,有些心动,但还是迟疑了,“你的身体?”他虽然巴不得明天就能到老家,可到底不能跟儿子的健康相比。
王睿起身在他爹眼前,转了一圈道“爹,我的身体现在没事了,再来,我们路上安排地仔细一点,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理智上,王鹏知道自己该拒绝的,可就是开不了口,他想回家,已经盼了几十年了。犹豫了下,他就狠狠地一点头,“好,我去安排,你今天好好休息吃药,我们明早就出发。”王鹏出门去置办出行的行头了,这回更是什么都要求最好的,也不在乎会不会多花钱了。
之后的行程中,王鹏等闲都不让大郎出门了,就怕加重病情。可即便如此,在又走过两个府城的八天后,在离老家尚还有一府之地时,王睿依然再次病倒了。这回的状况比上回更重了,烧得都有些迷糊了,也因此,这回受的罪,也比上回大,为了退烧,还动用了针灸。退烧后,大郎仍然有点头疼,这会也不逞强了,安安静静地待着养病。
这里离老家更近了,打听消息也更方便了,又一次看到父亲满脸笑容,意犹未尽地回来时,大郎忍不住道“爹,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等身体好点再出发。”
王鹏听了斥道“胡说什么,你还病着呢,如何能一个人待在这里?”
大郎辩道“跟店家说一声就可以了,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照顾自己的。”
王鹏眼睛一瞪,“你给我安生待着,没得商量,别找揍。”大郎这回病了,差点吓掉了他的老命,如今还敢出幺蛾子。
王鹏说着又缓了缓,终于想起还有正事,“睿儿啊,你不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我可能遇到了你祖母的娘家人了。”
王睿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可不是说祖母是孤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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