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宴席结束后,大郎就开始筹备出行的事情了,在这点上,王鹏己经明确表示会支援他五千两巨资。
没了资金困扰的后顾之忧后,自然是能怎么玩就怎么玩。他的规划也就变得宏大,从东边的沿海到西边的荒漠,从南边的雨林到北边的边塞,他都有兴趣去看看。
因着机会难得,他最近还在四处打听哪些地方有哪些特色的产业,打听地点则在一家茶馆,据其他人说,那茶馆说书的人都在吹牛,没几分真实的。不过,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却够了,真不真实的,完全可以等他自己去过了再行判断。
在耗了几天,发现再也没有其他新的信息之后,他就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对他的路线进行调整补充。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规划怎么走才能尽最大可能地把这些地方都过一遍。
可后来,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等他真正想出发的时候,就发现他其实只能跟着商队走,毕竟一个人上路还是不够妥帖的,很容易碰到各种问题,而且也不够安全。而他要做的只是,找个路线跟他有最大重合的商队走,然后再决定到时怎么调整路线。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打探,最近都有哪些商队经过他们镇上,或者是周边镇上。他爹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找人都找不到,倒是王续的长子王青给了他不少帮助,王青怎么也是本地人,门路比他熟。
忙了两天后,发现这个月内,总共有两个商队经过周边,一个是五天后,一个是半月后,路线也是南辕北辙,一个朝南,一个朝北。不过,他倾向于五天后去北边,因为商队似乎是去送物资的,说不定可以直接去边塞。
这日,他兴冲冲地回去,想跟他爹说说他的规划,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他爹跟一个妇人在门里门外地深情对望,他顿时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在他忙碌的时候,他爹也没有闲着,最早,王鹏在置办田地铺子,联络亲朋,然后盘算着在儿子走后,离乡去青山村接回妻儿,还有办理迁坟的事宜。
因为彼此都在忙,所以有几天没有正经说过话了。也因此王睿并不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伯祖母经常过来找他父亲,她过来后一直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进入正题,王鹏也由着去,她说他就听着,她不说他也不问。这日,她又来了,并且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
“当年你就那么走了,你可还记得你是有婚约的?婉娘是个命苦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你根本就没回来过。婉娘就由你大伯做主嫁给了村里的鳏夫王讷,可谁知命不好,在儿子五岁时,王讷就走了。孤儿寡母的,日子很是艰难,婆家对她们母子更是常有苛责,撑了两年撑不下去了,我就做主先让她们母子回来了。这些年,我看他们倒也懂事,可他们那婆家还是不依不饶的,总想找他们麻烦。你又一直没回来,五年前,我就扬言将她那儿子王筱过继给了你,将来也好承继香火。”语气渐渐有点低,到底有点心虚,王鹏还活得好好的,就说要给人过继儿子,实在是不地道。
其实,她当初想做的可不仅仅是扬言,而是要真的过继的,只是家里的老头子顾念自己弟弟一家,一直不同意,族人也觉得这做法不地道,所以才只是虚言。
当年她想让王筱过继是为了程婉母子避开麻烦,如今按说王筱长大了,又有了功名在身,是不用过继了,可她想到王鹏有钱,又觉得过继了就可以占便宜了,只要过继了,程婉母子的生活就有着落了,不会像如今这么拮据,于是更加费心地要促成此事。
随后她又想到了王筱的秀才身份,声音瞬间变得高昂起来,“好在这孩子也争气,今年十七岁,就考上了秀才,没辱没了咱们家。可好,你现在也回来了,你就过继了他吧。”她觉得也不过是多个儿子而已,还是个秀才儿子,再想到大儿子对王筱的推崇,她甚至还觉得,王鹏可能赚大了,毕竟王筱要是当了官,受益的不就是王鹏了吗?
王鹏对她的自作主张自然不高兴,只是想到程婉,他又有些犹豫,最后只说道“大伯娘,这事我知道了。”王鹏想着,晚点还要跟大郎商量一下,就算同意吧,也绝不能让王筱占了他们家长子的位置。
他对大伯娘能对外放言之事,倒不意外,大伯娘是个能人。大伯父读书读呆了,家里的生计全然不懂,幸而有大伯娘在,这才将家业撑起来,甚至有了几分兴旺的势头。当然,相较于王鹏来说,大伯娘就算不上能干,可是对大伯父一家的人来说,就是一等一的能干人了,所以家里很多事,其实都是她说了算的。也因此,当年自打她娘家遇难,只留下个侄女程婉后,她才能力排众议地接回家当女儿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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