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樊蓠难堪地偏过头,他不是说他都知道了嘛。
段择心里一刺,低声道:“他说他是被暗算了,但我不认为那能当作不负责任的借口,所以我想听你是怎么想的……”他猛地顿住,痛苦地再次握紧了拳头,听到了之后呢,如果她哭着向自己诉说被强迫的委屈,他真想冲回去把那小子打死算了!但很明显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下不了手真的打死霍陵飞!
樊蓠摇头笑笑,负责,这种事能让靖南王如何负责?“无所谓了,我就当白嫖个小倌儿,赶明儿我走了,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她不想再讨论这事,转身去收拾床上的包袱,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就是翻翻看自己如今有多少资产傍身。
“无所谓?”段择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应该刚沐浴过,黑发湿漉漉地批了满肩,夏日的薄衫沾了水汽隐隐透出粉红的肌肤。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么曼妙迷人、美丽又易碎,是他无法拥有的,就像她刚才说的,她走了以后“事情就像没发生过”。
樊蓠当然不是全然无所谓,只是她又该怎么做呢?去告霍陵飞吗?如果她遇到的是别的盗贼,她无论用阳谋还是阴谋都会斗到底!但是对霍陵飞,她真希望闹开吗?不,她现在只想赶紧离这些人远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牵扯了。“要不然我把他送进大牢?还是让他把我接进后院里当小老婆养着?算了吧,也省得你为难。”瞧瞧,霍王爷当初赏赐她多少好东西,起码能当个……几百两吧?
段择拼命控制着胸腔中汹涌的情绪,他不应该这么失落愤怒,毕竟早就知道自己只是她缓解“入骨相思”的药,一颗药有什么不满的权利,她为什么就不可以换另一颗?
他将随身携带的猪皮面具放在桌上,“现在才给你送来……”
“啊!终于来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送你离开。”
“其实,真的不用送我,送君千里也终有一别嘛。”瞥见男人的脸色并不好,樊蓠识相地闭嘴。
一时无话,段择离开了一会,端了一碗药回来。
“你现在应该不想要孩子吧?”
“谢、谢谢,我正想着我一个女子要怎么出去买呢。”唉,跟一个男人过了夜,给她买药的是另一个跟她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这种尴尬的事情……
幸而段择似乎也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了,没一会便匆匆离去。樊蓠大舒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怕他会……继而又自嘲地笑笑,她竟然怕他会跟自己闹?其实人家并没有多在意她跟谁欢爱,也是啊,毕竟他自己也是经验丰富了,大概真的不在乎这档子事吧。想到这一茬,她又有些微妙的委屈。
段择快步走下楼,顺手扶住旁边的一张空桌子大口喘着气,掌柜的正跟伙计杨三使眼色让他上前问问,就听“咔嚓”一声,那张桌子四分五裂地塌了。
店内吃早饭的和干活的都呆呆地看过来,段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告诉掌柜的派人跟他去靖南王府拿钱。
谁敢去王府索赔?掌柜的指派了几个人都被推脱,倒是一贯懒惰投机的杨三自愿请命了。杨三是个极爱做发财梦的,他直觉那位爷不简单,又是来打听女人又是有女人来打听他的,没准是个在王府里办差的阔绰大爷,在外养了个女人被大老婆找来了呢。
段择回了王府直问霍陵飞在哪,老管家察觉到他神色不对想打探几句,但这段公子一改往日的温吞作风,疾言厉色地只问他王爷在哪,霍守章留了个心眼,跟他说王爷半个时辰以前还在卧房中。
半个时辰前在不代表现在还在,段择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到底还是先去霍陵飞的卧房看了下——他们不过是想留出时间去给主子传话,他给他们这机会,呵,难道他们以为他真想对霍陵飞下毒手的时候有人能拦得住?
霍守章让腿快的人去向王爷的贴身侍卫们传话段择今天神色不对,至于具体什么情况、如何应对,他认为自己儿子不会犯糊涂。但这小老头并不知道,霍业成出去找夏姑娘了,目前侍卫中的小头头是霍鑫那个不嫌事大的。
霍管家叫人传话后到底还是心中不安,干脆将手头的事交给别人,准备亲自去书房看看,结果走在半道上就撞见来向他传话的小厮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管家,管家,那段公子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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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18真的好难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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