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樊蓠嘲讽地将对方飞快地打量一通,“难怪以前你那些兵都说你是打不死的臭虫,我可算是见识了,你永远都给自己留好后路。”提起他以前的手下也许是揭伤疤的行为,不过沈戒现在生死未卜她没闲心去体谅别人的自尊心!
段择愣了下,被她挣脱了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歪头瞧着她:“你这是在为我没有中你的圈套而讽刺我?”
樊蓠扭开头让自己不去看他那双在暗夜里依然极亮的眼睛,“不敢。我讽刺自己呢,怎么蠢成这样的,之前我觉得瞒住了自己的身份,结果霍陵飞告诉你我是樊蓠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不惊讶;这次我觉得我拖住了你,结果你这早安排好了后招等着打我脸呢!我真是瞎了眼迷了心,才觉得您这种智勇双全、神秘莫测的人物会被我迷得七荤八素,太可笑了。”
段择闭了闭眼,努力按捺着暴躁的情绪,“难道我就应该被你骗、我就应该不管陵飞的死活然后等你的那个刺客同伙杀了他之后再来杀了我?”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有一团火几乎要从他胸腔中挣出,他深呼吸着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按照你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搭上信的,我只问你,是不是打算先杀了霍陵飞再杀我然后你就能跟他走了?”
樊蓠摊了摊手,后撤两步以防他伸手掐死自己,“如果非要那样才能脱身,我不反对。”虽然今早沈戒只来得及告诉她今晚让霍陵飞和段择分开,他们并没有来得及打算什么。
段择愣了下,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你不觉得那样对我太狠了吗?你们商量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可还没跳崖。”
樊蓠有些害怕了,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把对方逼急,可是,可是这人太过分了,她现在只想反击!“我不觉得。”
段择有一瞬间似乎在艰难地分辨她到底说了什么,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嘲讽地勾起嘴角:“那可真是对不住,没能让你如愿,我没有被你的温柔乡迷得稀里糊涂把脑子也一块射出去,想必很伤你的面子?毕竟你都那么卖力了。”
樊蓠猛地抬头瞪着他。
段择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所以你没必要一副我会打你的样子,我还不至于对自己上过的女人动手。更何况你这次确实让我爽了,要说主动的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在旁人在场的时候还像你那么大胆的倒真不多,平时你太腼腆,突然来这么一出可让我新鲜了,我很满意,这我得承认。”然后他不再看对方的神色,转身沉着脸走开。
樊蓠压抑着哽咽将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人打死!但她狠狠地抹掉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拔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段择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喊了声:“别让她乱跑。”
下一秒樊蓠就撞到了什么,差点摔倒的时候又被一股力道拉起来。她抱紧了自己瑟瑟发抖地前后张望:她感觉她撞到了人,拉住她的也是人的手臂,可是她身边不见任何人影!她愤愤地瞪着远处的男人:她以为诡生都去山崖下了!
段择冷静地回视着她,“你跑不掉的。之前你能和那个人碰头是因为我让他们跟在队伍后方三里之外,因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他们露面,直到你阻拦我去救陵飞之前,我都心存幻想以为他们不必出现。不过从此刻起,诡生会牢牢盯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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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陵飞眼瞅着小狐狸精慢吞吞地从树林里走出来了,立即精神抖擞地凑上去肆意打量了一番,“瞧瞧,这是勾引谁呢?”
樊蓠瞄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拖着步子继续向前走。
嘿,这女人!霍陵飞扭头扫了一圈,很满意下属们都识相地各自忙碌着没有乱看。不过他还是跟了上去,忙不迭地表达自己的鄙夷,“亏你还是我们夏秦的女皇,衣服都不好好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刚刚被男人弄过似的。”
樊蓠加快了步伐不理他,说吧说吧,说两句话她又不会掉块肉,看他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闲话,想必还不知道她故意拖住段择不来帮他,这正好。
“哎?我段兄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他去崖下找刺客了,诡生没找到人。”
“那刺客撞到我哥手里算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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