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去瞧夏泷:他竟然那么信任段择啊,这很显然已经属意他接替段帅的位置了嘛。啧,脸色真难看,也是啊,这么一份大礼人家平平淡淡地就给你还回来了,还当着多个属下的面,你说你堵不堵心?
夏泷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师哥给不给他面子?!
段择可懒得管那些,直接把令牌塞他手里:“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夏泷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等房中只剩下三人时立即就爆发了,恶狠狠地指向樊蓠:“就为了她?!”
“就为了她。”
樊蓠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心脏跳得咚咚响:天呐他是怎么做到平静地讲出这句话的,犯规啊犯规!
夏泷气得抓狂,“我不会弄死她的,好了吧?!但你别想阻止我接下来的计划!谁都别想!”
段择皱眉看了他一会,转向樊蓠轻声道:“你休息吧。”
樊蓠对上他沉郁温和的眼神不禁又眼眶发热,摆了摆手便一转身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段择怔怔地看着那一团,眼神差点把夏泷的牙都酸倒!“我算是明白陵飞说的了。”原本还以为那小子没见过世面夸张了,现在瞧着,呵。
不过段择面对他的时候立即恢复了正常,“我有事问你,找个地方说吧。”
陛下要选夫了!
哪个陛下?就是两年前被摄政王扶持登基的嫡公主啊!
“听说很漂亮,比前阵子到处张贴的摄政王的应梦仙姑的画像还漂亮!”
“我还听说啊,那就是陛下的画像。当初陛下在宫外养病,被一股不明势力抓走了,摄政王没有办法才假借寻找应梦仙姑的由头悬赏陛下的消息。”
“哎呀你管那些做什么,反正摄政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关注一下重点好不好?选夫大会由摄政王和安太傅等朝廷栋梁亲自督办,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不是那位自打登基以来没上过几次朝的陛下一时思春异想天开,是正儿八经的选夫啊!”
“可不是,摄政王到底还是关心陛下。‘适龄未婚男子均可报名参选!’是不是咱们平步青云的机会来了?”
“哎!有道理,走,去看看?”
“走!”
陛下选夫的消息短短几天便传遍了夏秦境内,各个地区的官员受了上头的命令宣传得不遗余力,并纷纷设立报名处对参选人员进行初筛。
京都是最先传播这消息的地方,在经过最初的沸腾之后早已冷静下来,各方的骚动和猜测在陛下虽然偶尔会上朝但仍然由摄政王做主任何事以后渐渐沉寂下去:嗨,差点以为摄政王真要扶持陛下了。如此看来,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嘛,除了摄政王让陛下露面了以外。
没过多久,另一则消息便在京都内引起了更大的轰动——禁卫军统领一职,竟然由段帅的那个外室之子担任了!还是摄政王亲自向陛下举荐的人!
这、这……段帅的那个野儿子是谁啊?京都防卫全赖十万禁卫军,这统领一职可不能疏忽,怎可随便就委任随便哪个人呢!圣旨里说的什么驻守西北有功,有什么功啊,谁听说了?先有段帅后有段大公子,用得着他做什么吗?
朝中更是炸开了锅,哪怕是夏泷的党羽对此也颇有微词。一连三天早朝都有人提起此事,或言辞激烈或苦口婆心,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质疑段择能否担当重任。偏偏夏泷岿然不动,最后更是强硬地拍板此事不必再议。樊蓠瘫在龙椅上都有点佩服他了,那大概就是上位者难以撼动的姿态吧,她还真学不来。
说起来任命段择这事,当然是夏泷单方面决定的,虽然是她下的旨但她完全是听命行事。也不知道姓夏的怎么就那么信任段择,想到这点樊蓠就心烦——原本有一块看着不咋地的石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它其实是块翡翠并为之自豪,可突然有一天另一个人跳出来把它捧到了众人面前想要大家都看到翡翠的光彩,她为它骄傲是肯定的,但同时又想瞪死另一个人:要你多事,就你长眼睛了吗?
可无论她如何气闷,她都不得不承认,段择配得上这样的待遇,他有抱负有本事,本不该在众人的冷眼和偏见中度过此生。只是,夏泷对他这般信赖倚重,他的心还能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吗?
无论各方有何心思,女皇陛下的选夫大会如期而至,四面八方的人群瞬间涌入京城,屹立百年尚显年轻的宫门缓缓打开,迎接各地选拔上来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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