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陛下的美貌在参选人员当中可是流传甚广呐~”霍陵飞阴阳怪气道,“不知道陛下这般与旁人眉目传情,我哥知不知道呢?”
哦,原来那几人就只是为了见她啊,啧,色胆包天啊,也不怕福禄把他们名字记小本本上回头禀告夏泷。“少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跟别人眉目传情了?”这小子还没被打老实呢。樊蓠懒得理他,四处搜寻着段择的身影,那家伙明明是逮到机会就往她身边跑的……
经过前两日的比武,段择如今风头正盛,一堆人围着他攀谈、恭维。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真有本事啦,樊蓠有些欣慰又酸涩地远望这一幕。她突然发现段择在人群中其实是很扎眼的,哪怕她只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他的背影,他的脊背总是像某种机警深沉的兽类一样绷紧,仿佛随时可以化作锐不可当的利刃碾压一切敌人,那几乎是他根植于骨子里的状态。
在裙下的双腿悄然并拢,腿心处不由自主地湿热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肉体曾经体会过的欢愉,樊蓠很清楚。她猛地咬紧牙关,痛苦地闭了闭眼:无法抵挡啊,即使明知道情爱在这样的男人心中永远占据不了首位,却还是会无可救药地被吸引……
“心里不平衡了?”霍陵飞顶着绷带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看见没有,我哥不围着你转了,你魅惑人心的把戏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哦!”
樊蓠笑弯了腰,抬手遮掩着眼中的湿意,“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这小子倒看得起她,魅惑人心?她要是有这本事,何至于每一任男朋友都主动提分手?
段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回身看过来,隔着无数人也要冲她疯狂放电,并无声地比着口型:别、怕、他,随、便、骂。
樊蓠“噗嗤”笑出声来,在对方神采飞扬的大笑中顿觉郁郁之气散了许多。“他真的是很帅啊~”她捧着脸喃喃赞叹。
正掰着手指头列举她“罪状”的霍王爷狠狠地噎住,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啊?!
樊蓠当然没听,自顾自继续感慨:“其实之前我就发现他很帅。这一阵回到京都后,他终于也有闲心收拾自己了,现在看起来更年轻帅气啦。”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段择一向注意个人清洁和形象,如今身处这太平繁盛的地界,他自然多了拾掇自己的机会,形象是一天赛一天的俊了。
霍小王爷偷偷撇嘴:他哥太心机了,自己收拾得那么英俊潇洒还不让他换好看衣服,还不是怕他更帅,哼。霍陵飞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就气,肚子里忍不住又兴起了坏水,“那是,我哥自然是没得挑!以前那些人没眼力,可如今他们可算是看清了我哥的本事,我估计啊,以我哥的人品和相貌,他马上就要风靡京都万千少女啦!哎呀来说亲的媒人估计会挤爆元帅府的大门呐,说起来我哥年龄也不小了早就该成家,正好段帅这阵子在府中休养,有空给他挑挑……”
樊蓠“啪”地将扇风的小圆扇放回了岸上:这人话怎么那么多呢?
“哎呦,生气啦?气也没用啊,你以为他来参加这个选夫大会,就真能成为你的夫君了?哈!哈!”
段择已经拨开人群向上走来。樊蓠原本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霍陵飞幼稚,但瞧见他敷衍地避开一拨又一拨人只担忧地向自己快步走来的情景,心里的委屈便被忽地勾了起来——就好像在外受了辱骂满不在乎的孩童,一回到家面对父母关心的目光时爆发出的那种委屈,让人只想扑进最温和宽厚的臂弯里。
“他说你爹会让你跟别人成婚!”她头顶着段择的肚子控诉地呜咽,此刻她仿佛一个告状撒娇的任性孩童,不依不饶地想要得到对方的附和与保证。
段择揽着她果断回道:“扯淡。”顿了顿又连忙补充,“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扯、胡说八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爹要是能管到我,我不早就成婚了?”
樊蓠在这一刻甚至想,就为着这样的怀抱,她回不去也就不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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