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袂彻彻底底地死了。
灵葭趴在寒月真人的腿上,呆呆地想,她之前还给了她那么多希望,让她学厨艺,信誓旦旦地鼓励她活下去。
寒月真人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同样无言。
“她本就是个已死之人,你不必太过自责。”他尝试安慰道。
“我知道。”灵葭闷闷地应一声。
她就是心里就是过不去,没办法,只能由时间来抚平。
“你明白就好,”寒月真人绞尽脑汁,“她背负了太多,哪怕重活一遍,也不见得多开心,如今也算解脱。”
“不,”灵葭鼓着脸,“死亡永远不是解脱。”
“……”寒月真人摸摸鼻子。
徒弟太懂事,也是挺难搞的。
灵葭长出一口气,从他腿上爬起来。
“师父,他好像醒了,我去看看。”
寒月真人迟疑片刻,微笑颔首,“去吧,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灵葭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
唇边却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区区一介凡人,怎么会有那个能力,将钟离袂的元婴吃掉。
她虽心神大乱,脑子却一直很清醒,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凡人。
房间里,美人果然已经醒过来,可形容依旧凄惨,被小丝用藤蔓捆着,被毛球用花球砸着——它进阶后就已经能比较好地控制毛絮掉落了——头发还被汤圆用牙一寸一寸地啃着。
“汤圆!”灵葭叫道,“别什么玩意都吃。”
“唧唧!”
“真的好吃?主人,我可以也吃一口吗?”
灵葭扶额,“你们都下来,我有话跟他说。”
三只灵宠纷纷冲满脸生无可恋的美人龇牙咧嘴一番,乖乖回到灵葭身上,该缠的缠该趴的趴。
“你叫什么名字?”她冷淡地问。
那人望了她一阵,缓缓开口,“湛离。”
“真名还是假名?”
“……你猜?”
“老子猜个瘠薄!”
湛离眼神奇异地盯着她,“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果然同方才梦境中认识的她一样,又粗鲁又暴力。
“关你屁事!”灵葭烦躁地扯着辫子,不情不愿地道:“算了算了,不爱说就不说。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湛离耸耸肩,“我说,你刚刚打了我一巴掌,还想夺我舍,难道不道个歉么?”
“可是我还救了你的命。”灵葭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想道歉。
“你救的又不是我。”湛离哼了声。
“……”啧,难搞。
灵葭在那里纠结不已,湛离腹中却适时传来响亮的咕咕声,他脸一红,理直气壮地推了她一把,“起开。”
“干嘛。”灵葭瞪眼。
“找吃的啊!”湛离翻了个白眼,“难道你想饿死我,好继承我貌美如花的身体?”
“……”你赢了。
灵葭乖乖挪开身子,让湛离下床,看着他在屋里翻箱倒柜,恶劣地裂开嘴笑。
湛离将整个屋子翻遍,什么都没找到,只好提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回身,“看什么看,厨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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