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是这般想的。”
东玉脸上的茫然更加重了。
“那为什么啊?”
“因为你见过她啊。”
我看了看镜子中的发髻，总得来说，比起小绿的要好上许多，我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也就有了继续给她解释的心情。
“不过一般人见到一个清楚自己黑历史的人，都不会将她往好的方面瞧。”
我拍了拍东玉茫然放在椅背上的手背。
“你看，像你这样不爱惹事的，也会去打听新来这边的宫女叫什么。那像如意这般的犯过错的，自然更要打听清楚，身边一同做工的人，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把柄之类的。”
我笑了一笑。
“然后你设想一下，假如你是如意，你有个熟人手下正好有个不好拉拢的宫女，又正巧你们被分到了一个院子中，你会不会害怕她某天拿着那个把柄来威胁到你？”
“可是我不会的啊！”
东玉小声喊：“娘娘，我不是这种人的！”
我按上她的手背。
“你都同我说过了，如意以往是哪般的。可偏偏如意最怕的，就是像你这样知道她过往的，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她现在的主子，也就是我。”
“你说，她不害你，害谁呢？”
东玉静了下来，她的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娘娘”她忽然跪下，紧紧抓住我的手：“您是我的主子，您问我，我当然是要全部告诉您的。可是我没有害她的心思的！”
我垂下眼，看着东玉惊恐的神色。
“我当然知道。”
我微笑。
“否则我同你说这许多话做什么。”
“那娘娘，接下来东玉应该怎么办啊？”
我站起来，打开衣柜。
“接下来”
我的手指划过里面的丝绸。
“接下来，当然是选一身好看衣服，然后出去用饭了。至于其他的，你到时出去就让如意进来打扫屋子就成，谁叫她做得这般委婉，小绿都看不出来呢！”
东玉茫然地看着地上那瓶头油。
“难道不是这头油里有东西？”
“怎么可能？”
我挑中了一件粉色的衫子。
“即便我只是个美人，但若出了事，你们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如意可没你这般蠢，她不过是想让你在小绿面前露头，好让小绿找着法子欺负你，让你自己意识到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换个地方而已。”
我又挑了一条青色的裙子。
“谁知小绿不懂宫中怎么多的弯弯绕绕，反而让我给看出来了。”
我将那两件叠在一起。
“你瞧瞧，这配色如何？”
东玉看了眼这明艳至极的配色，沉默半响，然后慢慢摇头。
“奴婢觉得不好看。”
我一把将衣服丢给她。
“那你来挑!”
东玉将那两件衣裳放在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藕粉色的衣裳。
“这套配娘娘。”
我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那便换上吧。”
我看着镜中的人影，觉得自己俏丽得，看上去就像朵夏天含苞待放的芙蓉一样嫩，可以说是很满意了。
“果然还是东玉你有眼光，小绿就配不出你选的这身来。她的眼光不行。”
我甩锅正甩得愉快。
冷不防小绿欢天喜地地推门进来，听见了这一句，面上欢喜的神色顿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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