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第二天,新兵们还回味着昨晚的文艺演出,在枯燥的新兵连生活中这个话题应该能够保持很长的一段时间。
由于六连的突出表现,连长一高兴便带着全连去了军人服务社,时隔一个月大家终于找回购物的感觉,要不是限定了消费金额估计服务社都会被他们搬空。正当大家正吃着零食闲聊时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可以用连队的固定电话轮流和家人通话。
消息一出全连沸腾了,被憋了一个月的部队生活感想终于可以向与家人倾诉,所有人都发了疯般冲下楼排队等候着。
夜松站在队伍里想着自己要和家人说些什么。
娘,儿苦啊!
不对,频道错误。
母上大人,匈奴不灭,终不还家!
也不对。
夜松觉的这个问题太难了于是决定跳过,先说几句感谢的话。
老妈我在部队挺好的,就是这身军装泡妞不方便……嗯,还是算了吧,自己会被老戴削死的。
姑姑,谢谢您教我乐器,让我能在部队装……咳,后半句算了。
老爹你儿子在部队混的特别好拿了不少荣誉,训练标兵也如同囊中取物!唉,还是不吹牛了,单杠一练习只能做六个,这种成绩能想拿到训练标兵有些困难啊。
要不给小歆打个电话。
还是算了,自己好像没记下她的手机号码。
排队打电话的人很多,然而夜松看着这长长的队伍却总感觉很快便轮到自己了,也许类似于近乡情更怯,自己的脑子都宕机了,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好说些什么,唯一清楚的是要报喜不报忧!
夜松皱着眉头看向前面的战友们,听听他们和家人聊些什么自己也好学习学习。一个接一个地拨通电话,所有通话人都述说着部队的趣事,会餐、游园活动、文艺晚会……我去,3000米跑就那么好玩吗?你咋满脸都是幸福啊?
很多人都在挂了电话后才偷偷的抹眼泪,更多的人拨号前手都是颤抖的,接通后又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泪水流出。
这种伤感的气氛不断影响着后边排队的人,夜松也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感觉胸闷闷的。
轮到自己班了,王栓抓起电话迅速拨通,突然他嚎啕大哭“妈!我想你了啊!我在这边都受不了啊……”后边的战友再也压抑不住了,还没轮到自己便眼泪汪汪的,夜松也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了,不禁有些责怪王栓不懂事,你这样诉苦不是让家人担心嘛,等轮到自己打电话时还不让老爹嘲笑死。
大约半分钟,这货迅速果断停止大哭,用袖子抹了下脸后响亮的说了句,“对不起,打错了!”然后再迅速拨通电话,又是哭又是嚎……
后边的战友凌乱了片刻突然都爆笑,伤感的气氛一下子没了。
王栓抽着鼻子用眼神示意着大家安静点。
后面的人合着嘴憋得肚子都疼。
又有一个位置空出来了,李维走过去拿起话筒犹豫了半天还没拨号,后面的战友便催促快点。
“抱歉,我好像忘了电话号,”李维讪笑着挠了挠头不确定的输了一串号码。
拨通电话后就问“请问这家姓李吗?……哦!原来是爸呀!”
后面的战友再次笑翻了,一个战友边笑边拍着夜松的肩膀道“你们五班不仅有表演人才,还有奇葩啊!”
夜松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于轮到自己了,夜松呼了口气拨通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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