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月实在忍不住了,笑得直锤胸口。
“行了。”邵郁压制半天,嘴角还是上扬着,“笑够了就吩咐车夫走。别磨蹭。”
“姑娘这不是也不赖嘛。”小月笑够了,伸手扶着木榻边直起身子坐回木榻。
“王爷怎么夫唱你便怎么妇随,二人如鼓琴瑟,凤凰于飞,王爷打诨,姑娘便跟着插科,配合有佳嘛。”
邵郁:“”
冷不防,竟真的与三哥孟/浪黏腻的调/情相得益彰了。
不是故意的。
康平王府。
回府之后,楚焺彻底被妙仚拿捏住,刻意避着康平楚淞,几次三番过来书房找妙仚。
妙仚前头两回不知是否刻意,借着侍女过来添茶,晾了楚焺两回,竟躲了。
小世子楚焺不知是执念太深有所求,还是头脑太简单,没明白自己已被人死死拿住,倒是来得愈发勤快。
康平王平日里三令五申,叫楚焺跟着先生多做些学问,哪怕是握笔练练字都好,练字还能静心。
与当今圣上相仿年岁,楚焺却是缠于花鸟鱼虫,耽于玩物,康平王担心世子丧志,平日里不知要费多少口水。
现下倒不用康平王多说,楚焺自发来书房的次数,两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从上至下无不欢天喜地,以为小世子终于听进去了,楚焺再来书房,自是没人阻拦,如履平地。
楚焺却是与众人想法殊异,他到底有些怵自己父亲康平王,几回来书房,回回试探,如鼠般要探半刻脑袋才肯进。
妙仚一改先前闪避之态,沏了壶好茶,茶香袅袅中美人端坐案旁,“世子,这边。”
“我听你的,将那叫紫契的人逮来了,之后干什么?”
楚焺最是个善于品茶逗鸟撵蛐蛐的好手,现下什么都不顾了,端了瓷杯一饮而尽,连品的步骤都省了,神情急切。
“世子关了那紫契几日了?”妙仚又斟了一杯。
“四日了。”楚焺悄悄道,“按你的吩咐,扎了细密的银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酸麻肿胀辣,各种滋味都叫他尝了一遍,笑穴泪穴也没放过。”
“笑了三日,哭了一日,这人也是真能熬,愣是一句话没说,回回端进去的吃食,都原封不动。”
“怕死。”妙仚不紧不慢品茶,“担心你下毒。”
“这家伙早消耗掉我的耐心,日/日隔着个门缝,见他那副死鱼脸早叫我失了兴致。我现下还真是想毒死他。”楚焺烦躁地单手敲着桌子,“只是弄死以后,麻烦会比现在多。”
妙仚道:“世子既是恨湘安王,就该在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动些心思。如今他最亲厚的人便是妙芃。只是那妙芃是湘安王的眼珠子,进出皆有人严密跟着保护,世子就只能在她身边的人身上动文章。”
“这紫契是妙芃的左右手,帮着打理凤觞阁十年有余,深得妙芃信任。世子怕是能从他嘴里撬出许多有关妙芃的秘辛,甚至是有关湘安王的。”
湘安王三个字着实吊足了小世子的胃口。
楚焺有些急,“对。你说的都对。人已到手,折腾也折腾过了,他却一句不说,现下该怎么办?”
最主要是如何勾到湘安王身上去,如此隔靴搔痒,并没有尝到折磨楚岸的快意。
“世子想办法叫妙芃知道紫契所在。叫看管紫契的人跟紫契讲,若是再什么都不肯说,你便利用他,诱妙芃现身,捉住妙芃。到时候人在你手里,如何发落全凭你一时高兴了。”
“那这个紫契就会说么?”楚焺还是不信,“若真像你说的那般忠心,这紫契怕是亲眼见到妙芃吃苦,才会动摇一二。”
“可是我若动了妙芃,又太明显刻意。借口都不好找,也不好找替罪羊。湘安王知情后,怕是会向着我父亲找我的麻烦,我到时候不是凭白招惹一肚子晦气?”
妙仚眼底闪过讥诮。
楚焺有股狠劲,因着年龄的关系,这股狠劲又不是十分强烈,且有些底气不足。
这楚焺是又要吃鱼,又担心沾了一身腥,两下都顾着,犹犹豫豫只能最终什么都落不着。
要想成事,怕是要别人在背后推一把才能成的那种性子。
“世子所虑极是。”妙仚道:“眼下湘安王却正被禁足,并不能相阻世子一二,他若胆敢出府便是违背皇明,世子还在怕什么?”
“禁足?”楚焺面有微讶,“不是说湘安王身有不适在养病么?那些刀戟煌煌的卫兵,不是我皇兄派去保护他的么?口谕上就是这么说的。”
“世子还真是年轻。”妙仚轻笑,“口谕上是这么说的?传口谕的人是谁?”
楚焺被问懵了,直直道:“口谕自是传给湘安王府的人听的,并不曾亲口告诉我。”
妙仚又给楚焺推过去一盏茶,“那就是了,口谕自是传给湘安王府的人听的,许是也有其他关窍,口谕不止这些,还有别的,但府里的人去隐去了其后的圣训,只愿放出来的消息只有湘安王在养病,圣上派兵守卫。世子这下是否懂了?”
“懂了。”
“好个湘安王!”楚焺紧紧握拳,“原来如此!怕是芙蓉园一宴中湘安王举止无度,冲/撞了天子,才被禁足了罢!还养病,借口倒是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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