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秋漫国小世子如此见人下菜碟,原来不是空穴来风,是事出有因啊。”
“有人传湘安王大权在握,手有重兵,那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想要坐一坐龙椅,怕是会四下一呼百拥。”
“更有人传,湘安王怕是等不到少帝够年龄亲政,就要将权利夺过来了。”
“听没听说?那个秋漫国小世子居的那个栈,长期有重兵把守,期间觥筹交错、弦乐绕梁,这是把栈当成了安乐窝啊。”
“好像有人瞧见小世子与摄政王私交甚笃啊。”
“不要乱说!亲王私交番夷重臣,那是谋反的重罪啊。”
“再说,摄政王有两王,传言里有无说清到底是哪一个?”
“这我哪知道?都是听来的。”
“说不定是秋漫国新王有授意,再加上小世子未雨绸缪,想着早晚大楚时局会动荡,龙椅会易主,提前和两王之一结交,多层倚仗,以图日后结交襄邦友好?”
“没影的事,不要乱讲。”
“如何乱讲了?听说了没有?那小世子好像收了一个邀约去酌酒的手札。”
不过几日,便出了秋漫国小世子暴毙于凤觞阁门口的凶事,大楚人人自威,生怕国家因此染上战事。
楚珵悚然折腾反复,人却是还在龙榻上辗转痛苦,搭在身上的锦毯都被折腾到了地上这梦魇着实可恶,周遭霎那间自雪白与黝黑间周遭反复,楚珵额头上全是冷汗。
噗通──
一如童时经历过那般,楚珵背后有人施力,一个不稳出小楚珵哗啦落水。
魂魄仿佛在深水中缓缓上浮,极不易窥见的光亮,在前头召唤着楚珵,楚珵猛地憋气,迫不及待朝上游。
那光亮却犹如远在天穹尽头,楚珵用力拨开水去游,却仿佛永远游不到尽头,耳朵里闷疼,楚珵晓得,那是池内的水涌入耳中的缘故,他却感知自己如同患了听障一般,无法听轻,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些挠人的闲言碎语忽而清晰,忽而幽远。
“这下不好了,小世子被人杀了。结交不成,怎的还出了人命?到底是谁杀了小世子?”
“好好的日子刚消停一阵,恐怕又要乱了。”
“只怕乱了正合一些人的心意,若是此时有人联合恼怒的秋漫国军团里应外合,倾覆朝纲,你我岂不是都要跟着玩完?”
“哎,才消停十年,又生事端。”
“哎,若是永王还活着就好了,少帝如此不易,又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哪日两个摄政王野心昭昭就要夺权。这日子过着着实凶险。”
“莫要再提永王”
“永王怎么了?有永王在,恐怕如今的大楚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永王当初横死此乃禁忌。莫要再提,小心你我的脑袋。”
“横死?不是说永王得了骤疾么?怎么是横死的?”
“你怎么这么多话?横死怎么了?”
“这秋漫国的小世子不也是横死的么?凶手都还没找到。这不,秋漫国来人要说法了。”
“你说,这令小世子横死的人,与当初令永王横死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人?”
“这谁能知道?我只知道坐了龙椅也不消停。”
“坐了龙椅,常被人高呼万岁,就能万岁了?那先帝身强体壮,未及耳顺之年便猝然驾崩了。”
“十年前先帝骤然得了恶疾,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弥留之际下了诏书,如此才有了幼孙继位,两王摄政”
坐了龙椅就能万岁了?
坐了龙椅就能万岁了?
“圣上,圣上,圣上”
楚珵被吓出一身冷汗,倏忽惊醒,背后里衣已被冷汗浸透,脸色煞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哎呦万岁啊,您是怎么了?”
一旁侍候的老太监手还搭在楚珵胳膊上,他是实在无法,见少帝似被梦魇缠磨,才不得已将人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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