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女人实在是受不了跟一个病秧子男人过生活,在生下一个闺女之后不几年,一拍屁股就“开路一马斯”,消失的人魂难觅!
而抛下的那个闺女——小美,也就从此成了村支书小舅子的一块心头肉。
话说那小美;因为从小没个娘,缺乏教养,爹对她又是宠得不行,所以也就把她从小娇惯得不成脾气,很是任性。
到如今都长成了十七大八的姑娘,可就是脾气没啥改变。还是疯疯张张的,没个闺女的样子;
你看:在家里,只要她那残疾爹一有什么事情没依顺她的心眼,她依旧是那股摔盘子摔碗的泼劲。
就是人前人后的言行话语,至今她也总不免一张嘴就带着一股二虎吧唧的傻缺劲。
有一回,她睡觉时不知怎么落了枕——脖子疼得厉害。到去看医生时,人家医生问她咋地了,她不会说自己是落了枕。也没有干脆就说脖子疼,而是来了一个不懂装懂,回答医生道:
“可能是落了圈吧。”
殊不知,她虽偶尔听人说过“落圈”这个词,但她并不清楚这个词是指怀了孕的老母猪又流了产的意思。
结果医生一问话,她竟然仅凭想当然,就楞头巴脑的把这个词给用上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论模样没模样、还是一个有脾气无脑子的姑娘,今年不过也就刚到十八岁——算的是刚刚才懂的一点男女情事,但这差不多一年来,她竟然对三奎这样一个让她亮眼的小伙动起了心情。还简直有点犯“花痴”的来头!
她不仅千方百计去跟三奎接近、说话,并且一当能跟三奎说上那么一句话,她便会高兴的屁颠颠跑回家,将自己那真是有些拿不出门来的脸蛋子,面对着镜子,又哼又唱的美上半天!
三奎呢?对她却是压根就看不上。
她的献殷勤,不仅让三奎实在难言动心,时间一久 ,甚至还心生讨厌。
三奎平时都是尽量躲闪着她,实在懒得搭理。
如此可想而知:当她那残疾爹打了三奎的小报告,致使得三奎参军的梦想破灭之后,三奎对她难免更是不待见。
4
如今且说:在放火报复了村支书之后,仍是心有不甘的三奎,开始打上了村支书那残疾小舅子的注意,琢磨着怎么能报复他一下子,自己也好出口气。
这天上午,吃过午饭的三奎去林业队干活。刚到村口,他远远看到那小美正在河边洗衣服,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了一个念头······
一番思谋之下,心下已有计较的三奎心里话:
“妈的!诬告老子是思想品德有问题,好啊!老子今天真就‘败坏’一回······”
心里这么暗暗说着,三奎便一改往常的一见到那小美就尽量躲闪、懒得搭理,而是故意去从那小美洗衣服的地方过河。
再看那小美:
一当看到三奎朝她这儿走去,喜不自禁的她顿时打了鸡血似地满面红光。
她不光停了洗衣服,还高兴地起身迎上了两步,冲三奎就喜腔笑韵地便喊了一声:
“三奎哥!”
三奎故意冷淡着神情,只是走路,并不理会。
等走到了小美近前,面对笑脸相迎、连喊着“三奎哥”的小美,三奎这才不悦地:
“一边去!你老是缠着我干啥?让你爹看见会不高兴的。”
“他高不高兴关我屁事!我就是喜欢跟你说话。我还想嫁给你做老婆呢!你答应不答应?”
话没说上三句的,这小美果然是又冒出楞头巴脑的虎气来。
三奎赶紧制止地:
“你少说这种没脸没皮的疯话!我穷光蛋一个,哪个父母能愿意让闺女来跟我?”
嘴里这样说着,三奎脚下不停地只管走开······
事情果然不出三奎所料,他对小美说的那两句模棱两可的含糊话,当真引逗得那小美发起“魔怔”来——哭着闹着立逼父亲去托人给提亲,口口声声一定非要嫁给三奎不可!
而小美那残疾爹倒还算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他深知:三奎穷光蛋一个是不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三奎是绝对不会看上自己的闺女给当老婆的。
况且,自己打三奎小报告的这档子事还在这摆着呢,那三奎心里现在对自己恐怕恨都恨不过来呢,更不可能答应跟自己闺女的亲事的——事情连想都不必想!
出于这,他便劝闺女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为好。但那被他宠坏了的闺女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说得了的?
而在闺女的一番撒泼之下,他不光家里盘碗之类受损,就是他本人,自然也要免不了遭点皮肉之苦了——最明显的,就是脸上添了手指抓出的几道血痕······
一经注意到他脸上的那伤痕,三奎不由得暗暗得意,心下畅快。甚至还耻笑地:
“就你生出的那种丑八怪闺女,还想着给我当老婆?哼,我宁愿打八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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