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古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崔玲自从嫁过门来跟了二奎,还没出几个月的,那有关她跟谁如何如何,又跟谁怎样怎样的风言风语便不胫而走。
当发生了二奎半夜三更回家与“大汽灯”撞了车,二奎采取了隐忍退让的做法之后,自觉的已算“过了明路”的崔玲从此更是放任自我,肆无忌惮。
这样一来,有关崔玲的种种传言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人们街谈巷议,众说纷纭,搞得满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在这其中,人们即耻笑崔玲的行为放荡不检,也不免对二奎表现出的那种绵羊暗口死的窝囊作为颇有微词;有人就这样道:
“这二奎憨厚老实得也太没边了吧?再好的脾性也不能惯着老娘们这么蹬鼻子上脸的胡来!他就是个驴粪蛋也该发发热。就算是属鳖的,他也总该鼓一鼓盖了!”
而有的人,则是不禁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说什么:
“敢情这二奎的上一辈子硬是打光棍馋死的——一辈子连根女人毛也没见过!到这辈子好不容易一闻到了一点女人的味,那还不一家伙就晕了经,摸不着南天门了!看样子,一人一个活法,他是除了知道把老婆当娘娘一样供起来,就不会再寻思别的!”
对此种种难听不堪的流言与议论,大奎的耳朵里自然也是免不了会听到一些。但身为大哥份上的,他又能来做些什么呢?
总不好自己一撸袖子,去跑到二奎的门上教训弟媳妇吧?
要是那样,没准就会赚别人说:
看看!弟媳妇不着调,大伯哥也虎得不透气了!
再者,就凭二奎那懦弱的个性,大奎也很清楚:即便别人再怎么去鼓动撺掇一番,二奎也不是那种能瞪起眼来动杀伐的主!
如此之下,无可如何的大奎,也就只剩了深感丢人败兴地挠头与哀叹······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三奎却是不想如同大奎那样,只是装聋作哑,暗自哀叹。
忍无可忍之下,三奎暗暗打定主意,干脆就来他一个杀鸡给猴看,也好给那放荡的二嫂崔玲,以及大汽灯之流的混账王八蛋一个警告。
主意已定,三奎觉得此事需得找个帮手才好。
一想到这,三奎首先就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张来顺。
但是,三奎在寻思一番之后又只得放弃了这一打算——他觉得憨厚而又行动笨拙的张来顺干不来这种事情。
但是,自己还能另外找谁呢?
2
至于到底该找谁帮忙,三奎倒也没怎么犯难,很快也就想定了。
谁呢?
大尿罐。
三奎觉得,自己一向除了跟张来顺交好,再要数的话,那就是跟那大尿罐相当投缘了。
在三奎的印象里,那大尿罐一向胆大心细不毛糙,身手麻利,是个说了算定了干,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拉棉花屎的那种人。
三奎觉得,自己眼下想要办的这事,要是找大尿罐来帮忙,那绝对是个干家,错不了!
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尿罐是怎么个来历呢?
话说在早先的乡间,很多人家都不免是人口多,住的却又窄巴得很。所以,很多人家往往都是把家里的尿罐放在院门后头。
即使是在白天里,家里人小解时也都是使用那尿罐。
有一天,是天到快晌午时,还是七岁小孩子的大尿罐从外面一推院门进了家来。
他没料到的是,此时他的母亲正蹲在院门后的那尿罐上解手呢。
由于他小孩子家脚步轻巧,没啥动静。加之他母亲解手时发出的那唏哩哗啦响声的干扰,使得他走到门口时,他那在门后解手的母亲并没有听到门外有人走来。
乃至他“呼隆”一下推门进来,他那以为是外人进了门来的母亲,由于猝不及防,心下由不得就是一惊。并且条件反射似的猛然一下就想提上裤子站起身。
正是这猛然一下想站起身来——坏了!坏了!
敢情是那尿罐系上有一块铁丝,当他母亲猛然站起身时,天晓得是怎么回事,那铁丝竟就钩住了他母亲的下身。
这不,当他母亲猛一下站起身来时,那尿罐势必也就一下子随着被提溜了起来。
只是那尿罐有点太沉重,一当被提起,他母亲的下身如何能承受得了如此的重力呢?
于是,那铁丝旋即之间便把他母亲的下身钩破了。之后,那尿罐也就瞬间“彭”地一下掉在地上跌了个碎,弄得地上顿时臊尿横流。
而他的母亲,随着尿罐跌地,也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疼痛的惨叫,随之便在地上打起滚来,身上地上立马就鲜血可见······
当时,他的父亲从屋里闻声跑出来,见状之下,竟然急眼地摸起一根磨棍就要扑上前去揍他。
如此之下,他看事不好,除了赶忙逃避,还连连喊冤叫屈地解释道:
“大尿罐!大尿罐······”
他那意思是想告诉父亲:这不关他的事,都是大尿罐惹得祸!
就是自此后,他就有了“大尿罐”这个颇有些不雅的外号。
3
三奎想好了帮手,随后就去找到了那大尿罐,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那哥们倒是满够意思,胸脯一拍:没问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