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位于乾京城最繁华的内城西部,府邸不大可胜在闹中取静。周围的邻居也都是文坛大家清流典范,所以来这里办事走门路的人很少,也就比这内城中其它区域要安静许多。
进入蔡府的大门便是一处花园,园子的面积和这宅子比起来就算很大了,几乎占了三分之二。园中多种植花树,只有一方人高的奇石按风水方位用以镇宅。园中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小桥流水,唯有一个个光滑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精致典雅。同样用鹅卵石打底的小溪宽不过半米,在花园中蜿蜒流淌平添一股生气。
一名青春靓丽,身着黄裙的豆蔻少女正手握一把无缝长剑在那块奇石边习武。虽然是女儿家可这每一次出剑和每一个动作都明显经过名师指导和长时间的打磨,如今已经初窥剑术的门槛,在她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剑法也算是了得。
“哈哈,雅儿的剑法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蔡渊坐在一张藤椅上正优哉游哉的享受这天伦之乐。
“那当然,这可是星爷爷的剑法。等我练成后一定会天下无敌的,只是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见到星爷爷,我有些疑问一直需要问他了。”蔡林雅练剑完毕一蹦一跳的来到蔡渊身边坐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水果放入嘴中。
此时蔡林雅精致的面庞上微微出汗,双颊带着运动后的嫣红。仿若空山新雨后的一株玫瑰,又似朝露初降时的梨花,给人一种氤氲炫目的美感。
蔡渊看着自己的孙女是怎么看怎么欢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你笑什么。”蔡林雅眉头微蹙间,自有一种娇俏可爱的神态自然流露。
“我们家的雅儿长大了,现在就是美若仙子。再过几年那还了得,定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怪不得李家那小子天天往我们家跑哦!”蔡渊年轻时本就是国中有名的才子,夸起人来也是文采不减当年。不过这最后一句却有着试探自己孙女心意的意思。
蔡林雅低头微羞,脸上红霞舒展。“爷爷可别取笑人家,雅儿只想长大后文武双全,做那行侠仗义救济苍生的大侠。至于李成那小子自从草原之行我碰到鹰哥哥后就觉得他真的不行。一路上就是不停的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甚至连我都不如。爷爷你从小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可是知道的。而鹰哥哥虽然年纪也不大可什么都会,遇到危险从来都是冲在第一个。就连星爷爷都肯收他做徒弟,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我可都只是星爷爷的记名弟子了。”
听完孙女的话蔡渊虽替李成可惜,却也并不放在心上,就像他说的这都是小辈们自己的事情了。不过这次他倒是对这个自己孙女从草原回来后无数次提起的鹰无咎产生了兴趣。
“爷爷一直忙于公务,今天正好有些时间,你就给爷爷说说你那鹰哥哥是多么厉害吧。”既然孙女喜欢蔡渊自然就会用心的替孙女把把关,虽然现在八字没有一撇可谁叫蔡林雅是他的心头肉呢。
蔡林雅眼神一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说道:“说起鹰哥哥那可是我和星爷爷的救命恩人。”
于是,蔡林雅开始把她和鹰无咎遇到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蔡渊听。蔡渊虽未入仕可这一生也是育人无数同样也阅人无数。他只从孙女过了近三年还能把和那少年相处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又从蔡林雅说起鹰无咎时的神态上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暗暗喜欢上这个鹰哥哥了。
不过听着听着蔡渊也对这个草原上的孤儿有了很深的兴趣,老人的嘴角上也有了些笑意,那是一种比老人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时还要开心三分的笑容。那份笑容中多了一分欣慰、一分如释重负和一分超脱死亡的解脱。
听着蔡林雅的故事,蔡渊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去见王院长了,也许是时候去白鹭院看看了。蔡渊的心头突然少有的涌起一股年轻时的冲动。
好!这个少年果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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