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在军中历练三年,本事虽然没长多少,但心智较之前确实成熟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稳重了,也难怪苏兄竟一时认不出来。”
柳云见状也是得意一笑,对自己的儿子能有这般变化也感到颇为满意,想来此时再提当年姻亲之事,定然能够顺理成章。
柳云再度与苏穆寒暄了几句,想起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就不再多说套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苏兄,今日我前来一为苏兄贺寿,二就是为了我与苏兄当年的约定。”
听到“约定”二字,苏穆心中一紧,轻叹了口气,但表面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捋了捋灰色胡须,淡笑道:“人上了年纪,以前的事都记不大清楚了,柳兄有话不妨直说。”
以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听到这话,柳云神色略微有点不自然,难道对于当年的婚事苏穆反悔了?不应该啊,苏柳两家联姻乃是强强联合,按道理说他没有反悔的理由啊。
柳云心中这样想着,但也没有太过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苏兄可还记得当年我二人共同定下的皓轩与元夜的婚事?”
“啊,哈哈,柳兄原来是说这件事,我当然记得。”
既然被对方一语道破,苏穆也不再遮遮掩掩,极为干脆地说道。
柳云见苏穆并没有反悔的意思,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儿子,淡笑道:“苏兄,如今小儿自边境归来,我们两家是否商议一下,何时让他二人成婚?”
“这”
面对柳云的问话,苏穆显得有点尴尬,一方面他对这个女婿算得上满意,但一想起来自家女儿那倔脾气,又感到颇为地头疼。
一时间苏穆竟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即便是傻子也看出了苏穆的异样,更不要说为官多年,精明的不知道什么样的柳云了。
柳云此时脸色略微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苏兄,怎么了?有何不妥?”
“呵呵,柳兄,你也知道,我老来得子,所以从小就把元夜这丫头给惯坏了,如今这事,都有些不好做她的主了。”
苏穆目光故意转向别处,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柳云,言语中透露着许些尴尬。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兄有什么不好做主的?苏兄当年与我都已商定好,今日又是这般推脱,难不成苏兄是在戏弄于我们柳家吗?”
柳云听到苏穆的话,认为是他反悔之后的推托之词,脸色更加难看,生气地说道。
在天元国,女方悔婚是一件令男方相当难看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于男方及其家族声望都是巨大的损害,所以也难怪柳云如此激动。
苏穆见到柳云这般生气的样子,也是有些羞愧,连忙道:“柳兄切勿动怒,此事的确是我家教不严,但我也并没有说我们两家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听到这话,反而令得柳云一头雾水,看样子苏穆并没有打算悔婚,那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不打算悔婚,那他又为何这般推脱?
苏穆看了看面色依旧不太好的柳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夫妇到中年才有这一个孩子,她母亲更是对她娇生惯养,无论什么事都对她百般纵容,以至于养成了现在这般叛逆的性格。”
苏穆看了一眼柳皓轩,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刚才与她提过和皓轩的这门亲事,可她的反应却是异常强烈,坚决不同意,她母亲也是左右摇摆,不肯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虽说自古婚姻父母之命,但我们现在也不好过分强逼她,还望柳兄理解。”
说罢,苏穆对柳云歉意地拱了拱手,表示他对此事也是十分的无奈。
柳云听到苏穆的话,也是很惊讶,对于坚决拒绝父母之命的女子,即使是他也是相当少见,可见苏元夜被苏穆夫妇娇惯成了什么样子,连三从四德都不遵守了。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嫁到柳家,日后怕是也会生出许些祸端。
柳云也是皱了皱眉,沉声道:“那依苏兄的意思呢?”
虽然此事有点棘手,但听刚才苏穆的意思,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所以柳云依旧对此事抱有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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