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份急报,大致看了一眼,道:“陛下,微臣以为南境之危或许并没有这急报之上说的那样凶险。”
“虽说近些年朝廷将重兵都布防在北境,南境的守卫也确实没有那般牢固,可要说被南蛮区区七万人就打的连连后退,几要失守,臣不信。”
“臣身领兵部多年,南境的军事布防臣相当熟悉。只是黔州、裕州两地就有四万精兵,再加上当地安防军、常备军,怎么说也有五万余众。这五万大军虽不敢说能将南蛮击退,但防守边境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又怎么会出现像这急报上说的形势危急的情况呢?”
皇上听完柳云的话,也是觉得十分有道理。南齐军队的战力也就是一般的水平,要说他们仅凭七万人就将与之战力相差不多的五万南境守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依柳卿的意思呢?”
“依臣愚见,南境将士声威不减,战力也未必有多大的下降,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份急报,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南境守军将领虚张声势,夸大其词,想要借此向朝廷要增援,等朝廷大军一到,指挥之权也就顺理成章地交出了去。这样一来,即使以后战败,责任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二是南境守军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一遇战事就吓得手足无措,未战先怯了。”
“臣以为,这两种情况还是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遇战不思怎样取胜,却想着怎么推脱责任,南境多年无战事,现在朝廷的军队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麟台之上的皇帝面色极为阴沉,右拳紧握,这个偌大的国家,不知不觉间居然都走到了这般地步!
呼!
深呼了一口浊气,皇帝微微摇头,语气疲累地道:“现如今宁王叛乱,朝廷最为精锐的飞城军已经被牵制住了,西北边防军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朝廷现在真的是无兵可派了,总不能让朕把禁军派去南境吧?”
“陛下无需派一兵一卒前往南境,微臣愚见,重症还需下猛药,这种事情还是要从根上整治。”
柳云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道。
“哦?说下去。”
“南境守军之所以羸弱,根源就在于领导层的无能。所以陛下只需从朝中选出一名有才干的将领前往南境,整饬军务,接管守军,假以时日必然能够将南蛮尽数驱逐而出。”
“好,柳卿此谏甚好,那诸位爱卿,有谁愿意前往南境与南蛮一战?”
皇帝赞赏地看了柳云一眼,紧接着将目光转移到右排武将班列之上,想要找出一个能去南境主持大局的人。
可领他失望的是,当他的目光扫到一名武将的身上时,那人就赶紧低下头,不敢与皇帝的目光对视。从前到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怎么,难道朕满朝武将,此时竟然没有一个能去南境主持大局的吗?!”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这幅样子,皇帝顿时怒火中烧,狠狠一拍御案,将众武将吓了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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