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虽欲静,风却不息。
自青天关兵败后,宁王整合天宁军上下,清算了一遍人数,十万天宁军只余七万。其他的三万不是战死,就是被冲散逃亡,至今未归。
一仗尽损三万雄兵,这对于处境本就不好的宁王来说,无外乎是割肉刮骨之痛。
宁王虽还是心有不甘,但也算保持着清醒,他明白依照当下的局势,只有后退一条路可走了。于是在南宫无痕等人的建议下,宁王率军退守至嵌州,离其大本营宁州中间只隔了一个柳州。宁王这大宁国,只成立了十数日,疆土便再度大面积缩水。
不过还好,嵌柳之地民风甚是彪悍,对于外来者相当之抗拒,宁王土生土长于这一带,倒不会受到什么排挤,然反观苏穆这边,想要进城定然会受到百般阻挠。这也正是宁王一众选择退至此地的重要原因之一。
嵌州知州府。
这里原本是知州公孙伍的州衙,现如今为了迎接宁王的到来,特意将其改造成了临时行宫,供宁王暂居。
这个公孙伍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性情十分直爽,喜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平生最厌恶那等玩弄心计的奸诈之辈。说起此人不像一个文官知州,倒像一个土匪头子。当日他在州衙之中办公,听闻宁王反叛,当场暴怒而起,欲召集本州驻军,先与逆贼交手一番再说。只是待他点齐兵马,聚集武将之时,却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就是这封信函,让他偃旗息鼓,改变了主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封来信,竟让一位忠义两全的铮铮男儿瞬间变为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奉承之徒,我们尚且不说。
“臣嵌州知州公孙伍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知州府大门前,公孙伍率领一众官僚对着门外为首之人恭敬叩拜道,言语之间颇为惶恐。
“啊,爱卿罢了。”见状,宁王满意一笑,一甩黄色披风,道:“朕久闻嵌州百姓安康,无马匪大盗,一番盛世之气象,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这都是爱卿治下有方,待日后朕定当重重封赏!”
“谢陛下!”
公孙伍闻言面色大喜,慌忙再拜。
“好了!”宁王不再与其多说废话,道了一句径直而进:“众爱卿请起吧。”
待宁王等人陆续进入之后,公孙伍原本的一脸谄媚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多说什么,迅速跟了进去。
“今逆贼横行,朕本欲平乱定国,奈何敌军奸诈狡猾,朕不察之下误中奸计,损失甚重。”府衙后堂之内,宁王坐于首位之上,叹息一声,转头问向公孙伍:“爱卿此处,还有多少驻城兵马?”
公孙伍听得宁王问话,立刻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嵌州守城军士共计一万,其余零散兵种加起来约有三千。一万三千武装,听凭陛下驱使!”
“好!”宁王听到公孙伍的回答,眼睛一亮,大喜。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嵌州城,竟然藏有如此多的兵马,当即道:“如今朕手握七万大军,再加上卿这一万三千余众,足足八万人,哈哈,凭借这些,那苏穆再也别想奈何朕!”
“等着吧,苏穆,待朕缓过这一口气,就是尔等的死期!”
此时宁王的面色极为狰狞,双目微微泛寒,凶光闪烁,大有欲将苏穆生吞活剥的架势。
苏穆的飞城军经过几日的休整之后,都养足了精神,蓄势待发,随时可以向前推进。
“大帅,宁王那个老小子现在已经退到了嵌州城,听说这个嵌州知州可是出了名的狂妄,除了皇帝以外,就连他的上官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如今此人倒向了宁王,对于我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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