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收了佩剑,嘴角微微上扬,再次环视了裴炎和众官员一周,冷冷的道,“裴爱卿,听清楚了吧!昭仪是清清白白的,是这些阉奴在苏醒的怂恿下,栽赃陷害的!”
裴炎也从皇帝突然大开杀戒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望着洛阳城门之下满地的尸体,深吁了口气。
这,眼前的皇帝杀伐果决,与之前的那个昏君是不大一样了也!之前,他还想着诱骗皇帝回来,先对付了太后,再废了昏君。如今看来,皇帝早已不是省油的灯,必须从长计议了啊!
裴炎强压下内心的惊慌,面不动容的道,“圣上,老臣之前也觉得此案事有蹊跷,还是圣上天威所至,阉奴宵小自然无所遁形!”
“圣上英明神武啊!”
“圣上是英类太宗,必将中兴大唐!”
“什么叫英类太宗?圣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明君!”
在场的大唐高官们,有了裴炎的领头,或是出于讨好的目的,或是出于对皇帝杀伐果断的惊恐,或是因为有亲戚子弟被杨耀扣押在长安,纷纷对皇帝杨耀拍起了马匹,反正怎么恶心、肉麻的怎么来。
杨耀听了这一群官员的拍马屁,几乎要捧腹大笑,说好的文人傲气,士大夫的风骨呢?朕不动刀子,你们以为朕是病猫。一动刀子,一个个全老实了,是吧!
洛阳城门,血流成河。
杨耀令薛楚玉和龙武军收了兵刃,又冷然道,“苏醒这个阉奴死有余辜,但内侍监的位子可不能空着。从此刻起,王德,你就接任内侍监之职!”
王德跟着皇帝熬了这么久,终于坐上了皇宫第一大宦官的位子,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慌忙的向杨耀跪下磕头谢恩。
杨耀与上官婉儿一同往御撵走去,上官婉儿轻声道,“臣,谢,圣上替臣洗清冤屈。”
杨耀耸了耸肩儿,不咸不淡的道,“朕不是在替昭仪洗刷冤屈,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想砍人罢了!”
上官婉儿听了是喜忧参半,杨耀大开杀戒,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她是感激在心的。但,皇帝显然还在因她一味护着李贤而耿耿于怀,令她又多了几分忧虑,芳心紊乱的目送着杨耀上了御撵。
杨耀坐在御撵之内,微闭着双眼,已是心绪如潮。
他在洛阳城门口当场砍杀了包括内侍监苏醒在内的十余个前来挑衅的宦人,又提拔了王德当了内侍监,就是在向两个斗地主的对手,虎妈,裴炎郑重的宣告!
朕之前只不过想当一个人畜无害的昏君,你们一个瞧不起朕,当朕是讨饭的;一个羞辱朕,连武承嗣、武三思两个杂碎也敢骑到朕的头上来耀武扬威!
朕如今再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昏君,乃虎狼也!谁胆敢来招惹朕,无论是裴炎,朝臣百官,甚至是朕的亲生母亲,也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杨耀双眼微微睁开,望着前方蔚为壮观的洛阳城门,冷冷的道,“王德,进城!”
杨耀的御撵踏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进入了夕阳笼罩的洛阳城。
残阳如血,血如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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