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刚刚擦黑,李家的如夫人就带着人来徐家医馆了。
如夫人就这样堵在医馆的大门口,下人使劲的叫门,引来很多人观看。
徐天姣反手拉住要出去的严孜青,摇摇头,表示自已能决解,她过去打开了大门。
现在的如夫人没有了往日的温婉精致,她憔悴了很多,红肿着双眼,泛白着唇,头上也只佩戴了一些莹白的首饰,一身紫色的衣更显得她脸上的阴郁加重了几分。
含着怒火的眼,就这样盯着徐天姣:“徐天姣,现在你如意了吧?”
徐天姣淡淡的说:“姨母,煜表哥不在了,我也很伤心,死者已逝,望姨母节哀。”
听到这话的如夫人眼里的火更旺了,阴阳怪气的说:“你既然伤心,头几日怎么任凭我哭昏在门口,也不救一救他?”
“姨母,这你就冤枉我了,我父亲一直昏迷着,我一直就闭门不出,专心的侍奉父亲,哪里知道姨母就在外面?我一个弱女子,平日里也不敢轻易开门,免得像那天的煜表哥一样,进门就是一通乱砍,我自认没有哪里得罪他的,要不是衙门发现的早,或许现在姨母就要替我们一家收尸了。”
徐天姣把事情缓缓的说来,语气平缓,条理清楚。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李家都没办法的事,我哪里又能救得了他?”
徐天姣特别强调了“弱女子”这个词,把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让听得人也知道,是李成煜上门来砍杀的她,人也是被衙门带走的,现在来责怪徐天姣不救来砍杀她的人,未免让人感觉有点欺人太甚。
不管她能不能救,就着道理上来说,也是不太说得过去的。人家要杀你,没有反过来去救别人的道理,只要是个人,应该都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围观的人都对如夫人指指点点,就算是失去了儿子,也不能这样污蔑别人吧?
如夫人的一张脸是像打翻了颜料盒,什么颜色都有。她偏偏又不能反驳,因为徐天姣说的都是事实。
“想不到你如今如此巧舌如簧,煜儿不在了,也只能随你编排罢了。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你就随我一起去,与我那苦命的儿守灵!”
“守灵之后呢?”徐天姣问。
“自然是守望门寡了。”如夫人不知是计,自然就把以后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姨母,望门寡是在女方自已愿意的情况下才守的,没有男方强迫守的道理。”徐天姣缓缓的说。
“怎么?难道你想改嫁不成?”如夫人凶狠的说,脸上都扭曲了,双眼都好像要喷出火来。
徐天姣终是忍不住,耻笑道:“姨母,你之前还想不承认这门亲事呢,煜表哥还亲自来我家砍杀我一家人,就这样,还想让我给他守寡?”
如夫人气的差点跳起来,大叫着说:“守寡必须守,现在还要去守灵!”一边往后面使眼色,就有下人上来准备拉徐天姣。
徐天姣一边挣扎,一边说:“放开我!我不去!煜表哥三番五次迫害我,还差点害死我爹,我凭什么要去给他守灵!”
如夫人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下人们愈发用力的拉扯徐天姣。
正在拉扯不下的时候。
刚刚服药睡醒了的徐仲勋在严孜的搀扶下,走到了医馆来。
严孜青看到这个情景,眼眸中的火光像要燃烧出来一样,过去几脚几扒拉就把徐天姣身边拉扯她的下人都踢开了。
一边问:“娇娇,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怎么出来了,是外面的人吵到父亲休息了吗?”徐天天半是依靠,半是嗔怪的说。
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如夫人,李成煜痴心徐天姣,可以说他做的很多错事都是因为徐天姣,现在李成煜刚刚才死,还没有入土呢。徐天姣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得有多痛啊!
如夫人全身颤抖,又气又急,厉声说:“徐仲勋,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谁知道,徐仲勋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就说:“姨妹啊,这年轻人的事,我们都老了,管不了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她多管闲事。
如夫人差点没有直接气晕过去,她镇了镇心神,才说:“不管怎么样!今天,徐天姣必须要去给我儿守灵!”
那边,严孜青则是直接问了一句:“凭什么?”
“就凭徐天姣是我儿未过门的妻!”如夫人怒视着严孜青。
“那好,如果娇娇不是呢?”严孜青说。
怎么可能不是?
严孜青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纸,展开,纸张平常,可是最上头的字,却是让如夫人的一颗心直接沉到了底。
纸张上面:“退婚书”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