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还看不清楚太远的地方。
不过,寒冷无比,猎猎的风打在脸上,让人脸颊发麻,心里发冷。
躲在暗处的严孜青,展开宽大的黑色衣袍,把娇小的徐天姣完全的包裹在了怀里。
听着那宽厚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闻着特有的熟悉馨香,一片清明的徐天姣,抱紧了那腰肢。
严大哥就像一颗树,一颗专门为她遮风挡雨的树。
偏她听了赵胜的挑拨,还曾有片刻对严大哥有所怀疑,真是不该啊。
“来了。”严孜青说。
徐天姣想伸头出来看看,却被严孜青一把按了回去,说:“外面太冷。”
昏黄的雾霭中,一队长长的车队施施然的行来,带头的是一辆马车,宽大而简谱,后面的马拉的是板车,板车上有撑着简单的帐篷,为了遮挡板车上那整整齐齐的几个大箱子。
每匹马都有一个牵马的人。
严孜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几个箱子,脚下却是挪动步子,半抱着徐天姣,一步不落的跟在那马车后面。
终于,机会来了,那马车,正路过一条狭长的走道。
走道两边没有人家,而是茂密的树林。
严孜青轻轻的一抬手,有淡淡的黄色粉末顺风吹过,不一会儿,最后那个牵马的人,抱着肚子说:“哎呀,我肚子疼。”
看看左右无人,抱着肚子弯着腰,人就钻进了那树林里了。
严孜青借力,几个起落,就落在了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上,伸手轻轻一拧,那锁头就开了,掀开那大箱子,里面是一整箱子的绸布,满满当当的放得整整齐齐。
严孜青放开徐天姣,抱起半箱子的绸布,眼力所及,不远处是一条喘急的河流。
那半箱子绸布,被严孜青卷成一个大团,运用内力,远远的投掷在河里了。
严孜青的动作是一气呵成,非常的快。
寒冷无比的清晨,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雾还大,远一点的地方,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卷成一团的布匹,很快就沉了底,也不怕有人看见了。
另外半箱布匹,也被严孜青抱起来,然后示意徐天姣躺下去。
马车上的大木箱子,都很大,躺一个两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徐天姣卷缩着进去躺好。
严孜青又捡了些树枝,放进箱子里。
严孜青在盖上箱子盖的瞬间,把抱着的半箱子布匹往上一抛,而他本人,则是飞快的跳进箱子里,躺好。
落下的布匹,堪堪整整齐齐的盖在他们身上,很合拍。
随后是箱子盖落下来的声音,发出“哐”一声响。
这响声,惊动了那马车里的人。
有清冷的声音说:“停下!”
车队停下来了。
很快,就有一个人下得马车来,挨个的看了一遍车队。
等来到最后的那一辆马车边时,看到那落在一边的锁头,不由的大声说道:“牵马的人呢?”
那钻进树林去的人,出来时尤还在系腰带,边跑边添着脸说:“顾管家,小的肚子疼,就去方便了下。”
顾管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人有三急。
只好嘀咕道:“这些个伙计,做事一点儿都不牢靠,就一个锁头,还锁不好,都震落在地上了。”
牵马的人一看,锁头确实是落在一旁了。
赶紧跑到前面,拿来钥匙,说:“顾管家,小的上去锁好吧?”
那顾管家的声音:“赶紧锁好!从营州去幽州,可得大半日的功夫呢,别耽误了。”
然后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想必是有人拿了钥匙,上来了板车。
箱子里的徐天姣,心都提了起来,很怕那上来的人,打开箱子,发现他们。
严孜青倒是平声静气的很,被发现了,那就离开而已,没什么大事。
外面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是落锁的声音,那上来的人,并没有打开箱子查看,直接就锁好了。
徐天姣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只是依旧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
过了一会儿,马车依旧向前行去。
严孜青用之前扔进来的树枝,把用手临时撑起来的空间给固定好。
这样,两人在箱子里面就有了一个小空间,虽然不能伸展身子,但是侧躺和蹲坐,那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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