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输赢的问题。
因为众人都知道,何义一定会赢的。
他们出身军营,都是在死人堆里出来的人,怎么还打不赢一个从小就经商的小小商户?
要不是定军山不允许赌博,他们都想统一的下赌注何义赢了。
何义的身份,在定军山众人的眼里,就是三寨主的存在,只是平日里何义为人温和,大家心里敬重,表面却是笑嘻嘻的开玩笑。
那正在搭建台子的其中一人,最是卖力不说,那齿红唇白的,开口就是一笑,八颗大白牙明晃晃的,一边递送着木头,一边感慨似的,说:“这何义,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还尽然找着了娘子了。我们等下得问问,洪玲还有没有姐妹要比武招亲的,我也能打架啊。”
边上的人就哄笑,说:“孙集,你小子想娘子想疯了吧!”
孙集也不恼,他跟着方有才学着记账已经有段时间了,说话也跟着方有才一样,带着文绉绉的,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众人更是哄笑的厉害。
你一句我一句的,无不是在打趣孙集。
孙集一边反驳,一边也跟着笑。
严孜青拥着徐天姣在不远处,看到这情景,也是会心一笑。
这样和乐融融的样子,很像当年,他们打了胜仗后,那兴高采烈的样子。
严孜青一时间回忆起来了很多往事。
战场上,很多人倒了下去。
脱离了战场后,又有很多人分离了。
所幸,那些分离的人,都能有个好结局。
现在,何义也马上要离开了。
严孜青一边为他高兴,一边忍不住的想,得挑一个人来接替何义的位置。
目光所及,看到那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孙集,不但不窘迫,还自在的说个不停,很有何义的样子。
严孜青眯着眼想了一瞬,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考验下这个孙集才行。
一旁的徐天姣却是兴奋的说:“来了,来了!”
严孜青收回心绪,看了看徐天姣,却发现徐天姣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处。
那不远处,何义大马金刀的阔步走来,看到那临时搭建好的简陋比武台,也是一愣。
孙集已经是从比武台上一跃,就跳了下来,堪堪落在何义的面前,笑嘻嘻的说:“何义,我们定军山的人,当然不能被别人小瞧了去。你就放心的去比武吧,兄弟们在边上给你加油。”
何义面有凝色,抬眼看到众人一木一绳搭建起来的比武台,边上是众人善意的笑。
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朦胧,有热泪就这样拥了上来,他吸吸鼻子,一脸的纠结,只是那些感恩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呢喃的说了句:“谢谢”
离得远的人,是听不见的,可是孙集离得近,不但听见了,还想着何义马上就要离开了,那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只是瞬间,又是满脸堆笑,说:“你这小子,大家都是兄弟,还谢什么,等你赢了比武,可别忘了兄弟们,有好处的事儿,记得叫上兄弟,兄弟们都还没有媳妇儿呢。”
孙集这句,逗得大伙儿都呵呵大笑起来。
何义也笑着答应了,那即将离别的沉闷,就消失无踪了。
这时,以洪玲与胡吏为首的十几个人,也都赶来了。
定军山的人停止了哄笑,看着胡吏的眼神很不善,胡吏也沉着脸。
洪玲远远的已经是看见徐天姣了,对着何义点头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了徐天姣的面前,说:“徐天姣,怎么老也没有看见你出来晒晒太阳?”
严孜青脸色沉了下去,瞥了一眼洪玲,却没有说什么。
反正要走了,洪玲也不那么害怕严孜青了,竟是笑着去拉了徐天姣的手,说:“徐天姣,我要回去了,以后也会想你的,你要是有空,也可以去高丽找我啊。”
徐天姣瑟瑟的缩回手,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而严孜青则是瞪着洪玲,沉着着脸,说:“洪玲,高丽是不是风俗习惯都和大宋不一样?”
洪玲笑了笑,说:“当然不一样,那里女子出门要带面纱。气候也比北地要冷的多,特别是那里的冬天,可冷了。有一年,我父母冬日带我去那里,我都不敢出门。”
徐天姣好奇的问:“那里的冬日,是不是有很多的雪?”徐天姣自幼生长在南方,没有怎么看过大雪,可是听别人说过,有的地方,冰雪能有一丈深。
洪玲就过去重新拉着徐天姣的手,说:“我跟你说啊,高丽的雪可比北地的雪深多了,冬日里的冰凌,能有十几米长。有时候出门,一脚下去,雪能掩盖到头顶。那堆起来的雪人,一整个冬日都不会化。”
洪玲说的绘声绘色,加上手脚比划,生动异常。
徐天姣顿时就生出来了向往之情,拉着严孜青的衣袖娇声说:“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严孜青面有凝色,冷冷的瞥一眼洪玲,转眼再看徐天姣时,那面色,又是异常的温柔了,轻声说:“娇娇,明日杜伯父就要去京城了,你不是说想去京城的么?你还没有去过京城呢,这机会可难得。”
徐天姣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洪玲,我还是想去京城。”
洪玲诱拐不成,只尴尬的看一眼严孜青,就笑着说:“没事,没事。高丽也太远,还太冷,等过段时间,天气好了,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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