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龙问的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可以长说,可以短论,赵长天能滔滔不绝说上半天,把后世各种洗脑鸡汤搬出来,再加上几句煽情,保证感动得他们痛哭流涕。
但在这些科学家面前,赵长天并不愿意卖弄说话的技巧。对真心之人,需真心相待。
侯云龙,“华夏干扰素”之父,分子病毒学和基因工程药物最具贡献的开拓者之一。毕业于松海市济同大学医学院,在前苏联病毒研究所攻读副博士学位(苏联特色,相当于后世的博士学位),最后却全票通过授予博士学位(相当于后世的博士后)的牛人。
回国后,一直从事干扰素研究,从干扰素的提取到表达系统的建立,他花了5年时间,重组干扰素的成功让整个华夏病毒研究者为之沸腾,在外汇储备紧缺的条件下,一举改变纯依赖进口干扰素的局面。
他不仅是科学家,还是企业家、实干家,负责对华夏整体医药生物技术的发展和布局进行顶层指导设计。2008年,他成为“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科技重大专项专职技术总师,全面提升了华夏新发突发传染病的防控能力,成功应对了近十年来国内和国际数次的重大传染病疫情。2018年,荣获“影响世界华人大奖”终身成就奖。
现在这位五十多岁的大叔穿着笔挺的黑色条纹西服,戴着副黑框眼镜,梳成三七分的头发油光发亮,正眼巴巴等他的回答。
赵长天想了想“因为别无选择,在长洲中专读书的时候,成天被林老骂来骂去,有时还拿鞭子抽,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下,没办法就干了。”
“……”侯云龙和朱亚光面面相觑,这答案实在出乎预料,但似乎挺真实的。
“哈哈哈,好玩,好玩极了,这孩子对我胃口。”侯云龙觉得捡到了宝,他前前后后带了几十名硕士和博士,都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人,见他跟见老祖宗似的,敬礼弯腰一脸严肃,好像随时准备上香祭拜,比如旁边这位董兴书,搞得他的人生了无乐趣。没想到老了,还有机缘收到一个这么好玩的徒弟。
“小赵,你觉得生物技术有发展前途吗?”朱亚光想得更为深远。
“当然!”赵长天斩钉截铁的回答,“虽然生物技术发展时间只有十年多,但未来一定是生物产业的天下,在医药、保健、食品、工业、农牧业、环境甚至战争中,生物技术都能发挥巨大的无可替代的作用!”
“可是,目前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技术相对落后,精密仪器缺乏,所用的试剂又非常昂贵,基本都靠进口,想要发展太难啦,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朱亚光问道。
实验室仪器太多,几个人转移到办公室说话。赵长天的办公室是一个蜗居,面积不到十平米,八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几个坐着,几个站着,连手脚都伸展不开,朱亚光霸占了赵长天的凳子,侯云龙站在书柜面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里面的书籍。
“我认为,应该随时跟踪世界先进水平,制定高技术发展计划,推动华夏高技术的发展,不仅在生物技术领域,其他领域也是如此。”
“那计划的重点在于哪里”朱亚光一连串的发问,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是华夏相关部门的领导。
“钱!”赵长天言简意赅的回答“计划的重点在于钱,针对需要快速发展的各个技术领域,对其研究课题进行大量普遍的经费资助,让研究者们能毫无阻碍的得到相关资源,和国际技术无缝对接,从而迅速展开研究,而不会因为缺少仪器、试剂造成研究的滞后性。”
侯云龙取出几本书翻看了几页,书柜里面大部分都是专业书籍,有几本大块头是全英文的,书页上有很多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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