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桦嗤笑一声:“早就还完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用人情来道德绑架我,给我打感情牌。”
黄桦给父母还的第一笔钱,就是他大四开始做街拍模特以后攒的钱,大约是一次掏出了一个大数目,让黄桦的父母恍然意识到,让这个养子知道实情还完钱只能是杀鸡取卵,如果能长长久久地让他留在父母身边,做一个永恒的AT机好像才是最佳选择。
因此黄桦的父母又流露出悔意,他们的心思反复摇摆,把黄桦夹在其中,让黄桦被反复炙烤。
姜启的思路转得飞快,依照黄桦的说法,黄桦这些年一直被父母绑架,被原生家庭胁迫,但到底是什么事让黄桦突然决定彻底割断这些牵绊他的事情呢,黄桦不说,姜启依然不知道,他只能以笨拙的方式宽慰黄桦。
“没必要去想了,既然决定放弃跟他们的关系,就要做得彻底一点,放宽心,多想想往后的事情。”
姜启不说倒还好,他一说,黄桦的表情更加不虞,他的面庞像是浸润在山间的晨雾里,看不清摸不透,蹙起的眉头既愁也怨,不由人不心生爱怜。
姜启抬手捏捏他的后颈肉,说:“好了,别想了,休息好了就去睡觉吧。”
黄桦张口想说自己已经睡过了,再也睡不着了,可姜启不由分说,将他推进卧室,说:“生物钟不能乱,睡过了也要睡,躺下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黄桦是这样的性格,姜启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有主意,心智很坚定,但只要姜启有了更坚定的主意,他的状态就会立刻软下来,顺从姜启的说法。
姜启当然也意识到黄桦态度的转变,他知道黄桦本质上并不是想无枝可依,甚至可以说,黄桦是需要一个皈依的方向的,他可以自己孤身走一程,可是如果有人能够陪他一起,黄桦心底是不会拒绝的。
两个人躺在民宿的床上,清冷的月光洒进房间,整个房间里泛着一股冷白色,连黄桦的声音听起来也是这么的脆弱。
“姜启,谢谢你。”黄桦说。
姜启隔着被子包住黄桦的手,温声说:“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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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又是一个大晴天,他们已经在此逗留数日,新鲜感已经耗尽,却没逛多少地方,黄桦想最后去爬一次山,然后就启程继续向前,姜启对此没有异议,只同他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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