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沅被他说得一愣,随即蔫了不少:“我承认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可他本来就欠揍啊。”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你也听到了,他说的那都是什么几把话……”
江行舟凝眉看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神倏地一闪。
注意到他目光的聚焦之处,原沅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果然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液体。
刚才忙着打架没发现,这会儿才猛地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他刚要再抹,就蓦地被江行舟擒住了手腕儿。
“你就不怕发炎么?”江行舟的语气愈发凌厉,“你自己也知道你是靠脸吃饭的人。”
原沅大喇喇地一笑:“还不都怪这个傻逼,告诉他多少次了,打人不打脸……”
江行舟的脸色依旧沉着:“跟我去校医院。”
原沅下意识道:“用不着,我以前打架也经常受伤的……”
话没说完,被江行舟的眼刀一扫,他就乖乖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小声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校医院的设施本来就没有多么完备,这个时间点,偌大的前厅里只有一个值班医生。
医生看了一眼原沅的脸,八成也猜到是什么事儿了,给他们开了外伤药,让他们自己去病房处理。
两人进了病房,江行舟把门关好,站在一旁看着他。
原沅慢吞吞地拆开了棉签和碘伏,对着镜子,边蘸边颤颤巍巍地往嘴角涂。
他虽然打架的时候连命都不顾,但其实平日里怕疼得很,尤其害怕求医问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会儿冰冰凉的棉棒一碰到创面,原沅就觉得伤口一阵剧痛,疼得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他边嘶气,边一点一点地涂着碘伏。伤口疼,连带着手也抖,一蘸上立马就移开,如此往复十数次,小小的一块伤口,硬是还没涂全。
江行舟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走他手里的东西,把他往椅子上一按,就亲自上了手。
原沅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着眼睛看他,下一秒忽然感觉到伤口蓦地一痛,疼得他下意识地想往回缩。
但江行舟根本不理会他,动作精准又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涂好了,把棉棒往垃圾桶里一扔,送给原沅一个高贵冷艳的蔑视。
原沅总觉得江行舟涂药的动作都狠得要命,怀疑他是不是在趁机发泄火气。
他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学长,你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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