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沅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经过刚刚那只手的触碰,降下了一些温度,衬得这会儿手心比额头还要烫,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讷讷道:“我发烧了?”
一张嘴,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喑哑得要命,喉咙也跟着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干痛。
“都烧得说胡话了,”江行舟把一旁的台灯打开,递给他一杯热水,原沅伸手接过,温度刚刚好,并不是冒着泡的滚烫,应该晾了有一会儿了,让他的心头也跟着一暖。
江行舟说:“家里没有退烧药,马上天亮了,带你去医院。”
“别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儿,”原沅喝了一口水,哑着嗓子说,“睡一觉就好了。”
江行舟冷着一张脸:“我昨晚让你多穿一点,你当时不肯听。”
“我知道错了,”因为生病的缘故,原沅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白天吃点儿药行么?发个烧而已,真的马上就好了。”
“那我看着你,好不了再说,”江行舟的态度很强硬,“现在赶紧睡。”
原沅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马上就五点了,忍不住提醒他:“学长,今天周一诶,你有专业课。”
江行舟不容置喙地伸手关了台灯:“不用你操心。”
原沅于是不说了,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江行舟是要请假吗?可是生病的又不是他,他拿什么理由?
估计还是会翘课吧。
真没想到,江神这样态度认真的大学霸,居然也会这么轻易地翘课,还不让他瞎操心。
恍恍惚惚之间,脑门儿上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应该是被敷上了什么用来降温的东西,原沅想伸手去摸,但是胳膊又沉沉的,动弹不得,索性由他去了。
这一阵冰凉,及时地给他那烧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带来了一丝慰藉,没过多久,原沅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屋里一片漆黑,江行舟和衣躺在原沅身边,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自责。早知道这家伙这么体弱多病,昨晚上就不带他出去了。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刚刚原沅烧得一片通红的脸蛋,看着就让人心疼。
昨晚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毕竟江行舟已经很久没喝酒了,才会难得地有点儿激动,现在想来,带什么人一起去看流星雨这种事,他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也能做得出来的。
不过好像自从这个总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家伙突然闯入了他的生活之后,很多一贯的坚持都在被不断地打破,不知不觉地驶离原有的轨迹。
身旁的这个人,承包了江行舟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思量间,忽然听到他又开始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江行舟再次睁开眼,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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