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帮他们剃完头之后,还顺带给他们修了眉毛。
苏青的眉梢此前都遮在发丝下面,这回的圆寸让他不可避免地露出来。
他的眉骨微微凸起,并不像陈同那样浓眉大眼,眉毛被修得略窄,挑起的角度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感觉。
没有了额前碎发的遮掩,还能发现他眉眼之间的间距其实不大,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温和,眉头轻轻一压,就能看出他眼睛里那股自信的不驯。
十分锋锐。
苏青拧着眉头在他眼前摆了摆手:“陈同?”
陈同恍然回神,又多看了他哥两眼,脸红了。
“……”这反应弄得苏青也怪不好意思的,“你脸红什么?”
“啊?我没有吧……”陈同做贼心虚,不敢多讲,说来说去绕不开一句,“哥,你真帅啊……”
然后一脸傻笑好像自己捡到了宝。
回了苏青家里,两个人对着镜子一通照,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陌生的自己。
陈同侧着头看,忽然发觉有一小块缺了,急忙咋咋呼呼叫起来:“哥,你看,我这是不是被剪缺了一个口子?”
苏青瞧了瞧:“没有。”
“有!就这里!”陈同凑到镜子前面指着一个小小的豁口,“看见没看见没,就这!”
苏青看着他的后脑勺,没忍住上手搓了搓他的扎扎毛:“真没有,不是剃缺了,是理发师在你脑袋后面剃了个X,你从侧边看看不全。”
“我靠!”陈同撸了两把头发,拧着脖子想看自己后脑勺,像是追着尾巴跑的傻狗子,连连感叹,“这也太社会了!”
然后掏出水笔,在苏青手腕上画了一个和他生日礼物同款的“黑帮手表”,企图从苏青这里找到大金链子和墨镜,但是没有,只好自己给自己画上花臂。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玩起“蜜月桥牌”,输的人贴条画画,画了小猪佩奇和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陈同脑门上还顶了只王八。
后来脸上手上画满了,大腿这地方有些敏感,碰了没两次就没了玩桥牌的兴致,原本想玩些“别的”,只是两张花脸相对相望,先笑了个人仰马翻,最后并肩躺在地板上,不想洗脸,也不想整成年人欲望相关的情|色废料,脑子里支起一张19×19的棋盘,对着虚空开始下盲棋,五子棋。
你一句我一句,玩了两三盘玩累了,懒得再记忆,陈同又耍起无赖,茶杯里沾了水的手指去揉苏青脸上的“画”,晕开两团黑灰色揉在颧骨上当腮红,在陈同嘎嘎叫的笑声里苏青只好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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