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州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固定在手心, 凉意侵进手掌,他脸色如常,回了一句:“看见怎么了?”
庄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的拽是天生的。
“你对我太好了,反差太大,我怕大家受不了。”
这话说得语气夸张,加上他故意逗弄符文州的表情,符文州被逗笑,眼眸深了深,轻声说:“我没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庄宴听懂了。
这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心里知道他这是想让他开心一些。
庄宴努努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每次心里想什么都会被他猜到,气人。
符文州笑出来,抓着他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拉向前,用力抱在怀里。
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庄宴脑子还在发懵,手维持着刚才被握在面前的动作,他缓了缓,把手抽出来搂住符文州,绕过他的腰到后背环住。
气氛陡然变了味,两个人都沉默着。
庄宴觉得,符文州应该是有话要说。
他等了半晌没有等到话音,于是动了动脑袋想抬起头看他,被符文州用手按住脑袋,重新按回去。
这下让庄宴情绪有些羞恼了,他扁扁嘴,正想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听见耳边传来他低低地声音。
“以后有我在,不论是什么人对你出言不逊,你都可以随意宣泄自己的情绪,你想骂回去也好,拿我出气也好,都可以。”就是不要做傻事。
庄宴愣住了,手脚僵硬。
这是第一次,符文州在他面前剖开这些对庄宴而言有些不堪的事情。
也是第一次,有人对庄宴说这样的话。
有我在,你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庄宴以前最期待听到的一句话,小时候每次挨打过后,他盼望着能有一个人降临在他面前,告诉他:你以后不会再受欺负,有我在。
盼着盼着,长大了,开始逐渐明白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很蠢。
后来他就再也没什么念想,甚至开始害怕有人对他说这句话。
因为庄宴明白,如果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那就意味着他要完了。
他会全身心的去信任这个人,给予这个人自己全部的温柔,善意,耐心,包容,爱……
紧紧守着的那颗心,会偏的。
当这一步开始,他会变得脆弱,毫无反抗之力,就和小时候的处境,一模一样。
庄宴回过神,呆滞地目光有了颜色,心脏像被人一手拉扯,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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