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笑了:“行,那我以后不说了。”
凉风习习,吹起庄宴蓬松的短发,他低头看见墓前的玫瑰花,嘴巴勾起一个无奈地笑,眉心紧了紧,“其实,他喜欢百合。”
符文州随着他的话看向地上的花束,又听见他说:“但是每年我来的时候,都能看见一束玫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符文州蹙起眉心,“什么?”
“意味着林雅还在赌那口气,所以每次看见这束花,我就暗戳戳的高兴。”庄宴侧着头对符文州笑:“我是不是特坏?”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庄宴还是忍不住会这样想,他恨林雅,恨不得林雅过得不好。
“可是现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还是恨她,但是坦然多了,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吧,让我感觉那些恨,都是在折磨我自己而已,现在我想放过自己了。”
符文州静静地聆听,没有说话,默默地抓住庄宴的手。
抓得紧紧地。
庄宴轻轻“啧”了一声,“我怎么感觉听起来假惺惺的,但我也不是不恨他们了,反正以后老死都不相往来了,说到底,也就这样了。”
他叹出一口气,把眸光放在墓碑上。
“庄叔叔,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
这话出口的瞬间,符文州扭头看他。
庄宴说:“你做的那些事,和我小时候记忆中的你相差太大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很矛盾,但是我做不到平静的面对你了。”
“当年的真相既然无从查证,那就到此为止吧,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到此为止。我来是想跟你正式道个别,然后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已经病得很憔悴了,化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但是拍照片那天,他让人把相机给庄宴,笑呵呵地说:“让我儿子给我拍,这样我才笑得出来。”
庄宴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他分不清这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找到我的亲人了,以后……我会孝敬我的亲人,你……”他抿起嘴角:“就由你真正的亲人照顾吧。”
离开墓地回到车上之后,庄宴心情依旧低落,他望着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吸了吸鼻子说:“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不恨他。”
符文州一手开着车,有些心急地蹙眉,他不会安慰人,言语顿时贫乏。
许久才缓缓地说:“你别难过,我心疼。”
庄宴一怔,原本难过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他回头看过去,符文州的侧脸特别好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专注又深情。
忍不住感慨:“你太适合说情话了,说得老子腿都软了。”
符文州:“……”
庄宴独特的本领之一,随时随地开ang腔,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破坏原本美好的气氛。
他不难过,精神气儿瞬间就起来了,“走吧!回家!”
庄宴仍旧有些事情想不通,回去之后给庄驰拨了个电话,那端似乎很是讶异,没有想到他会打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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