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跃嘉的后半句话淹没在秋枫的视线之中,迟疑了片刻,不确定问:“你害怕即使你和他那么亲密,他心里还是更喜欢施炎,是不是?”
“”
“你觉得你做了那么多,能给他的都给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你已经无计可施,所以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想让他意识到你的重要,让他别再举棋不定,是不是?”
“”
“老秋,你怕失去他,所以你需要他的不安,是不是?”
“……”
“他需要你,你更需要他。需要到让你自己害怕。”
秋枫没有回答,答不上。他被这一席话点中要害,面上虽没什么变化,可心里却七七八八。
纵然是经历世事的秋枫,面对感情也总有彷徨之时,更别提对方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从想法到行为方式都极其不同,天壤之别。
姚跃嘉与他相识多年,年龄也相仿,可此时还是流露出些许惊讶:“我还记得你当年和施炎在一起的时候,从一开始是他的偶像,到后来为他付出,再到最后分开没见你,怕过。”
或许是年轻时骁勇无畏,以为自己不会失去,亦或者是多年不曾动心,因此分外珍惜,秋枫说不清楚,只觉郁染在自己心里,很重。与音乐一样重。
秋枫从未真切的想过“怕”这个字,可姚跃嘉提及却让他如醍醐灌顶。自打母亲去世、与施炎分开之后,秋枫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不忍遗弃的音乐。拥有的太少,以至于不“怕”失去,没什么可失去的
此时秋枫怕了。这种感觉陌生,也熟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怎么就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
是他于音乐中的表达,是他不知何时点燃了秋枫心口处的一团火,是他真诚纯粹的视线……
三十好几年,秋枫活得明白通透。
他看尽圈子里的不堪,因此能找出无数个属于郁染的闪光之处……
可归结根本,吸引动心是率性而为之物,哪儿有这么多的原因,亦不需要找借口。
秋枫想到这里,大大方方看着姚跃嘉的眼睛,认了:“你说的都没错。”
姚跃嘉沉默许久,终是淡淡笑着点头:“不过我看郁染的反应,你也没什么可怕的。”
秋枫若有所思,用手指在杯子边沿来回打转。即使郁染没有这般焦虑不安的反应,秋枫自问也不可能放弃。若郁染真是心系施炎,那也只能把人抢过来了。
想起上次与姚跃嘉谈论这些,秋枫还能保持体面,不与施炎争抢那“救人”的名号。现在,做不到了。
自我克制为郁染留出思考空间,潇洒的在机场转身便已是极限。
其他,早已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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