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穆宇可能是喝醉了,店里声音又大,没觉察出手机震动,于是起身上楼去找。
他想,自己也不必进门,就待在店外头,只要穆宇看到自己,肯定会出来的。
乘自动扶梯,小跑着上到三楼,他直奔釜山料理。店门居然一直是关着的,只有客人进门时才有服务生拉开,他只好绕到一侧,透过窗户往里看。
里头灯火通明,客人却是稀稀落落地分开坐,其中也没有穆宇的身影。看着服务员拿着抹布和托盘在一堆卡座中逡巡,把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拉开,顾哲明意识到穆宇他们应当是刚离开,想来是他喝醉了,同事将他送到什么地方休息或醒酒去了。
于是他再一次拨打穆宇的电话——多拨几次,总会有人注意到的,就算是他的同事接听一下也好。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又客气的女声消失,电话“嘟”的一声跳掉,与此同时,某个令他忌惮已久的两个字的名字自脑海中浮出,重重砸向他心坎。
刹那间,顾哲明如同听闻枪击声,身体震颤了一下,心也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不乘电梯了,从就近的楼梯飞奔而下,子弹一般射出商场大门,举目四望,却是根本望不见穆宇一丝人影。
整个胸腔就像一座火山,内部压力越来越大,随时随地就会喷发。
顾哲明把手插进头发里,拼命抑制自己,试图尽快想办法找到穆宇。
冷静,冷静,小宇的手机有防盗定位功能,绑定的号码是自己的,就算关机了也会显示关机前一刻的定位。
他飞快地确认了手机上穆宇的定位信息,也不回头去找自己的车了,直接拦下一辆出租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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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饶把手机放在床头边,倚着电话机架好,按下录制键后,退到一边开始脱外套。他把西装口袋里的药瓶和一板药片拿出来,扔到枕头上。那一板药片一共就四粒,有两粒已经不见了,另一只棕色的药瓶中则藏着更加危险的东西,至于用不用,还要看他心情了。
放了药瓶的枕头边上还挨着另一只枕头,穆宇正枕着它平躺在床上,气息平稳却微弱,在酒店房间暖色壁灯的光线下,黑色的睫毛根根分明,显得那双眼睛很漂亮,只是它们闭着,所以穆宇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何种危险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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