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挂彩,你也甭想好受!
就在棍子快要落到穆宇胸口上时,一样东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朝他迎面飞来,撞到他额头上,发出“噹”的一声闷响,随即掉到了地上——正是方才他用以袭击顾哲明的那只烟灰缸。
张饶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
其实方才他要逃,说不定也就逃走了,可惜他一念之差,千不该万不该要去动穆宇,顾哲明急火攻心,已顾不得许多,现在这么一砸,他额角立刻鼓出一个大包,与鼻孔流出的两行血迹和破掉的嘴角一起看,更显得匀称出“彩”。
顾哲明没使用过烟灰缸揍人,情急之下也不知自己把握的力度是否恰到好处,于是赶紧上前查看了一番,倒是有在好好喘气,挨了打气息也并未减弱,不过依脑袋上大包的肿胀程度判断,他受的不仅是皮肉伤那么简单,约莫会落个轻微脑震荡。
哼,最好是打傻了,免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
确认他没死,又怕他佯装昏迷,顾哲明除了他手中的拖布棍,然后将烟灰缸踢到床底,方才腾出手来去拾掇穆宇。
房间里动静那么大,穆宇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顾哲明看了心里就急,也不知张饶给他喂了什么混账药。眼睛瞄到枕头上的药瓶和药片,他抓来就放兜里,预备一会儿向医生问个明白。
拿了药,他环顾四周,又瞧见了床头放着的手机。不知何时再在打斗中震倒在柜面上,屏幕上显示的是依然在录制。手机既不是穆宇的,那就肯定是张饶的。顾哲明瞬间推测出对方的腌臜心思,咬牙切齿地抓过来按了暂停,放在裤兜里一道带走了。
拿外衣盖住穆宇的头,顾哲明背起他走出房间,快步走到电梯口,那已经有一位工作人员等在那儿,见他来,立刻按下的电梯的下楼按钮,非常恭敬道:“顾先生,出租车已在下面等您了。”
顾哲明微一点头,呼吸粗重地走进轿厢,面部表情凝重,步履沉稳。
今日这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张饶选择的这家酒店所有人顾哲明认识,之前拓宽的人脉刚好派上用处。他托了关系进门救人,算是欠对方一个人情。然而此举实属无奈,因对方并未与他深交,这么做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易于留下把柄在对方手中。
所以,他只说是救朋友,连穆宇的脸也要小心遮好,心急如焚也不能全写在脸上。
至于烟灰缸和拖把棍,他也拿湿毛巾草草擦拭了一遍,浇了酒店里的洗浴用品扔浴缸里放水泡着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出租车内,穆宇睡在他膝头,仍旧是毫无知觉的样子。他脑袋上盖着自己的外套,外套下面,顾哲明将手指压在他的颈侧,感觉他的体温和心跳还算正常,心中算是能稍微安心一些了。
窗外,夜色浓到化不开,又是一个没有星的夜。
【作者有话说:脾气一贯好的老顾发火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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