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帝点点头说道:“是的!所以寡人才说,杀掉几个这样做的,将他们的财产和粮食分掉给百姓吃,就能活人无数了!”
白衣书生依旧摇摇头说道:“不可以,陛下。”
武皇帝端起酒爵,满饮了一杯,问道:“先生,这又是为何?”
白衣书生说道:“陛下明鉴,因其隐匿资财,逃税避征而诛,完全可矣;因其太富,有吃有喝诛而均之,则不可矣。”
武皇帝侧过头看着摇曳的烛光,问道:“先生,这有什么区别吗?”
白衣书生看着武皇帝的侧脸说道,说道:“豪猾隐匿资财是犯法,躲避捐输纳粮是行恶,因此剥夺抑他们的财产或诛杀他们,是完全可以的。而一个人、一个家庭,吃得好,穿得暖,是不违法的,不可以因此诛杀抄掠他们。所以我说,杀一个人容易,但必须有足够的理由。如没有理由就杀人,与土匪无异,有害法律和国家信誉。”
山阳国武皇帝默然不语。
白衣书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武皇帝的眼睛看着,接着说道:“不过,国君您真的想劫富济贫吗?整顿纲纪,任人唯贤,与民同甘共苦,使下情上达。整顿的话,就先将缙绅,包括宗室亲戚子嗣查一遍,他们没有不犯法的。查出来就整治,既可严肃国法,又可以广泛地救济灾民,何乐而不为呢?”
武皇帝急忙说道:“先生!我知道了!灾荒的事扯得太远了,我们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们还是聊一下别的开心的事吧——假如,一块巨大的山石从山上滚下来,左边是一个只住着一个老人的小屋,右边是一个住着数千人的村庄。现在你只能选择让他滚到其中一边,你怎么选?”
白衣书生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大概会让它滚到老头那边吧!”
武皇帝拍着手掌哈哈大笑,指着书生说道:“你看看!寡人就知道,你内心其实也认为杀一人以救万人是对的!”
白衣书生正色道:“不是,陛下您不计算一下财产损失吗?假若我是主管经济的大司农,我当然要考虑国民经济。如果我无官,也不认识两边山谷的任何一人,它就爱滚到哪边就滚到哪边。当然了,如果那老头是我爹,我就让他滚右边去。”
武皇帝忽然神经兮兮地问道:“那如果那个老头是寡人呢?”
白衣书生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往左边滚了!”
武皇帝吞到口中的一口美酒尽数无遗的喷了出来!
…………
深夜无月,虫鸣啾啾。
山阳国皇宫大殿内,灯火通明。
偌大一个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人在兴奋的指手画脚,侃侃而谈。
一个是山阳国中的九五至尊武皇帝!
另一个是出身草野,揭“招贤皇榜”而来的布衣书生。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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