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栈房内。
幼薇、庾遥和温苍三人坐着饮茶。
水汽升腾,茶香四溢。
温苍突然开口道:“你们说,这金铺掌柜说的是真是假?”
幼薇道:“他情绪激动,动辄赌咒发誓,的确也不像是假的。”
庾遥饮了一口茶,缓缓地道:“我一直在想,此案的关键就在于公孙长满多年之后到底有没有现身?唯一声称见到过公孙长满的人就是徐二。徐二说,那日有个儒生打扮的人与公孙大娘举止亲密,公孙大娘更是亲口向他承认那个儒生是她的夫君。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死了的人全身骨骼的碎裂程度不像是由利刃切砍造成的,更像是武林高手用极精纯的内力震伤所致。公孙大娘以及春日宴上下都不会武功,那么就有极大可能这人不是公孙大娘所杀。那我们倒推回去,那徐二在后巷看到的与公孙大娘在一起的人就不会是公孙长满了。”
幼薇突然撂下茶杯,说道:“难道是?”
庾遥看了看她,笑道:“你终于想到了。”
温苍道:“你们在说谁?”
幼薇笑道:“你还没想到?”
温苍摇摇头。
幼薇和庾遥相视一笑。
幼薇笑着对温苍说道:“温家哥哥,不是我要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若我是温黛妹妹,那是万万不放心将你一人独自留在世间的。”
温苍不解,说道:“左右便是徐二是否说谎,他若是说谎,自是没有影儿的事儿,若是没说谎就是公孙长满回来了,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幼薇道:“那日后巷黑暗,徐二自己都没有看清,儒生打扮之人也未必就是公孙长满,说不定是别人。”
庾遥道:“别的对公孙大娘心存好感之人。”
温苍恍然大悟,说道:“袁之望?”
庾遥道:“袁之望出身书香门第、文官清流人家,哥哥们都考取了功名在朝中为官,唯独他屡次落第,只能陪着告老还乡的父亲回相州养老。因那夜后巷之人作儒生打扮,所以徐二就一口咬定是公孙长满这个落第秀才,可是袁之望也是儒生打扮,也是落第秀才啊!”
温苍道:“那日我们去袁府,他怎么撇的一干二净?”
庾遥道:“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代入了固有的印象,觉得袁之望那样的名门公子不会对再嫁之妇有什么念头,可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是他们有情有如何呢?”
幼薇笑道:“是了!是了!袁之望对公孙大娘有情,公孙大娘也对袁之望有情,但是这份情又不为世人所容。一方面,袁阁老虽然告老还乡,但是在朝中还有很高的威望,几个儿子女婿也在朝中为官,若是让公孙大娘进了袁家的家门,他肯定觉得颜面扫地。所以他不许袁之望轻易出门,就是怕他去与公孙大娘私会。他说他病了,也许不假,就是被袁之望和公孙大娘的事情给气病的!因为有袁阁老的授意,所以袁家上下都将公孙大娘入狱之事瞒得死死的,袁之望丝毫都不知道公孙大娘出了事。”
温苍道:“看你说话的神情,的确是与我妹妹黛儿有几分相似。”
庾遥对温苍道:“温兄你别打岔,让她继续说。”
幼薇突然对庾遥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公孙大娘入狱是袁阁老在幕后操纵的?”
庾遥道:“这事我也想到过,可是不太可能。有人被害的确是真的,这六根脚趾的事儿也是杜撰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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