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说到动情之处,又从椅子上滑将下来,倚在庾遥腿边,双手紧紧抓住他一边的脚踝,说道:“天地良心,我是决计没有拐带她,可是只怕是无人相信啊!庾兄,听说你在邢州、相州等地屡破奇案,救了不少人,如今也可怜可怜我吧!我父亲还在朝中为官,若是出了个入狱的儿子,只怕他的官也无颜再做下去了。”说罢竟然以广袖拭起泪来。
温苍又将他扶起道:“王兄,有话好好说,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庾遥道:“这事情着实蹊跷,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巡防的士兵都比别地多出许多,寒雨姑娘又是胭脂醉的头牌,如此惹人注目,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兄,你说寒雨姑娘不多时便要撵?那你进出之时胭脂醉必然还是人声鼎沸,定然有人看到你是独自一人离开的吧?”
王渊道:“那是不错。可是若是说我中途折返,我也是无力自辩啊!”
庾遥道:“依我看,这件事并不是你嫌疑最大。你仔细想来,我们昨日拔得头筹,已通过了寒雨姑娘的全部试题得以相见,即便是你一时未得佳人欢心,可是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你终日浪迹欢场,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这都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此时王渊的泪痕已然全干,听庾遥说得句句在理,已是入了神,因而半晌才答道:“说得是啊!这风月场中谁人不知我的名头?我对姑娘们从来都是珍之重之,敬爱有加!从未唐突过!”
庾遥道:“而且你身在高门大户,又不缺银子,平白无故地掳走一个女子做什么?”
王渊此刻已完全清醒,说道:“庾兄说得是啊!我堂堂一个名满京城的大公子,何苦做下这等掳劫女子的事情,白白地脏了自己的名头?多少美貌娴静的丫头我买不来?”
庾遥继续道:“依我看,这件事也许是别的院子嫉妒胭脂醉近些日子因为寒雨姑娘的三题六试大出了风头才将人掳了去,又或者是寒雨姑娘之前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至于为什么不偏不倚,专挑你走后才下手,我猜想是因为寒雨姑娘平日里被春红姐藏得太好,若不是有人通过测试,再暗中窥探我们进出的路径,只怕难以找出她的所在。”
温苍道:“庾兄心中莫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庾遥道:“我也是暗自揣测,并无真凭实据。”
王渊道:“庾兄快说,究竟是谁要害我?”
庾遥道:“别的人也是各怀鬼胎,未必是有意想要害你。我猜想这其一嘛就是那一日想要闯上楼去,却被拦下的新科状元。”
王渊道:“是了!是了!难保他们不会怀恨在心,去而复返!这些穷书生见过什么美人?左不过是乡下的朴拙妇人罢了!进了京城,又有了功名,于是就不可一世起来,以为天下的美人都可以随意挑选,不想却碰上寒雨姑娘这么一朵玫瑰花儿,还没碰一下就被刺扎了手!”
温苍道:“其二呢?”
庾遥略微沉吟,说道:“这其二嘛,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温苍道:“你是说何天翼他们?”
庾遥道:“有可能。因为除了我们之外,他们也知道寒雨姑娘的房间在何处,而且比我们还早些知道。”
温苍道:“可是他们掳劫寒雨姑娘做什么?既然他们也已经通过了测试,日后再行约见就是了,为何要铤而走险?”
庾遥道:“你别忘了,他们可不是王兄。若我之前猜测不错,他们的确是潜入京城密谋对皇上不利,那么他们身后必是有人出了大价钱请来的。这样一群武林高手在京城里四处招摇也太过显眼了,所以他们一定是被秘密安排在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虽然不会暗无天日,但是也差不太多,终日恐怕也是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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