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人,休要害我的阿黎!”
伴着一声嘶哑怒喝,冰若唰地睁开双眼,一把尖刀已在眼前明晃晃地向下扎来!
她一声惊呼,飞起一脚踢向刺举刀的左手腕部,刺“啊”地惊叫一声,尖刀滑落,冰若急忙嗖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退至营帐一角,怒视着眼前这个断了一只右手的老刺——几天前在森林中偶遇的,被白名砍下一只右手的疯癫老翁。
“就算你疯了,也不该趁人睡着暗中害人!”冰若指着刺的鼻子怒不可遏斥道。她对待老人家向来是十分礼貌的,只是刚刚差点丧命于他手,惊吓和怒火一时难以克制。
老翁扭头就朝营帐外跑去,冰若暗想还是该抓住他问清楚,不然以后哪里还敢睡觉?
老翁冲出营地,向林中飞奔,冰若本不想离开这个白甲兵营,因为前两天她在这里又一次遇见了洛风。虽然后来在烤肉香味中莫名其妙睡着了,之后再也没见过洛风,但是她听见了洛风的叮嘱,可现在,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追到这个古怪老头。
“你跑什么跑?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冰若一边追逐一边朝前方叫喊,那老翁也如受到惊吓一般,满口哇呀呀叫着没命地向前跑去。
老翁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跑得过从小追逐打猎的冰若,不一会儿,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此时正是月亮爬得最高的时候,寂静的林中,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就剩这二人的追逐呼叫之声了。
“扑通”一声,前面老翁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冰若一惊,又往前跑了几步,才发现前方竟是一处水塘,那老翁必是栽进水里去了。
冰若在水塘边打量一番,又捡起脚边一根断裂树枝向水下插去,测了测深度,并不深。
“你出来吧,这么冷的天,你呆在水里,不憋死也冻死了!”
水面一片平静。
“我答应你,只要你出来,我定然不为难你,我梁冰若可不想担待一个逼死人的罪责。”
水面似乎有了一点动静,不多久,老翁的灰白脑袋突然冒了上来,接着便一边咳水一边大口喘气,好不狼狈。
他歪歪斜斜地缓缓爬出水塘,浑身湿淋淋坐在塘边抱紧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冰若出来得急,也没有披裘衣外套,此时自己都冷得直哆嗦,根本不愿意脱下件干燥衣服给这老头儿裹一裹。
冰若轻叹一声,走到老翁身侧蹲下,冷冷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老翁一边颤抖一边偏过脸,目光愤懑中带着悲怆道:“你会害我的阿黎。”
冰若想起前几日这老头儿的疯话,笑道:“噢,你是算命先生江湖相士?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会害你儿子?”
“我就是知道……”
“我偏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会害你儿子阿黎?一把大年纪了还为老不尊,满口胡言……”
“我没有瞎说!没有!”
“证据呢?证据!”
……
冰若连珠炮地气那老翁,在她一番激将之下,老翁终于勃然大怒嗖地站起来,“走!我带你看证据!”
“走就走!”冰若也怒气冲冲地起身,心里却暗暗得意。
……
老翁带着冰若沿着蜿蜒小路行走了一盏茶功夫,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墓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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