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兽魂谷,海楼房间。
“幽祭……我绝不会放过你……”
火子炘心中默念。
她坐在一张圆形木台旁,看着台上奄奄一息的红旗,浑身斑斑血渍,遍体狮爪痕迹、狮牙烙印,俨然伤势极重。她独坐房中,无能为力,只有伤心掉泪。
火子炘的父母原先都是炎烈军中魔将,两万多年前,在炎燚魔族大举入侵冻天冰界,妄图焚毁天寒玄冰冰雕之时,双双被天界战神武阳帝君法灭,所留遗孤火子炘,便被接到麒麟宫与红莲公主相伴。
火子炘出生之时,其双亲就将二人相识那日,在魔山中捡到的一只三翅鸵鸟送给了她,之后,她便与这鸵鸟相伴成长,形影不离。双亲离世后,火子炘带着红旗入住了麒麟宫,等到红莲公主长成亭亭少女,接管了魔兽宫,火子炘便当起了红旗的兽政官。
三翅鸵鸟是双亲留给火子炘的唯一念想,且与她自幼相伴,情深意重,事到如今,伤重至厮,叫她如何能不伤心呢?
看着红旗,想到爹娘,火子炘更加难过,默默流泪变成了低低抽泣,寂静房中,她听见自己的哭声,更加触动心绪,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忍不住趴在鸟儿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哭声虽大,然房门隔音,周围房间里的其他兽政官和魔兽自是听不见的,可即便听不见什么动静,心思细腻的崇子坞却能猜到。
崇子坞推开火子炘虚掩的房门,见她在哭,心里一阵难过,急忙上前蹲在她身侧安慰。
“子炘,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这般伤心也是无益,不如明天一早,带着红旗去求见护法,请护法安排魔医帮忙吧。”
火子炘抬眼望向身边的黝黑少年,拭了拭泪,随即点了点头。
“绝不能饶了幽祭!”火子炘咬牙切齿道。
崇子坞急劝道“兽政娘小石只怕也是半死不活了,咱们就别再惹那狮子了吧。”崇子坞接着又道“据说幽祭天赋极高,才七千岁的修为魔力,就已远远胜过当年冥渊三万岁时的水平,且极具灵性,与那小石心灵相通,这次我们已伤了他主人,还是不要再惹祸了。”
火子炘没有说话,牙齿咬破了唇,愤恨之色溢于言表,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大力推开,崇子漆火气冲冲大踏步走到屋内二人身边,怒声道“你们还在这郁闷什么?那可恶的兽政娘还好端端的呢!”
“什么?”
“什么?”
那二人异口同声惊道。
崇子漆走到桌边,随手拿起茶壶在杯中倒满茶水,仰起粗壮的脖子一饮而尽,随后用手抹了抹嘴,又拉过一张木凳坐了下来。
他说“天黑后,我本想去找找那小石,看她有没有吃够苦头,结果就在她摔下去的山峰附近,我真的看见了她!而她,好端端的,骑着幽祭,飞进了那里一处圆盘训练场!我悄悄跟着她,从石门缝中往里看,你们猜她在干嘛?她在训练那狮子冲火焰墙!她居然,让一只暗黑城魔兽冲火焰墙!”
火子炘和崇子坞皆是满脸惊诧。
“幽祭冲得过吗?”火子炘问道。
“他自然不敢!”崇子漆道。
“她疯了吧冥渊直到现在都冲不了火焰墙,一和炎燚族魔兽打架,就靠驱散法术消除对方火焰法术攻击,她怎么如此痴心妄想?”崇子坞疑道。
“这女子果然阴诈,魅影族魔兽年满一万岁才能开始修习驱散法术,她定是在盘算着让那七耳幽祭尽早对付炎燚魔兽!”火子炘怒道,“大白天的躲着其他人,半夜三更地偷偷去圆盘训练场训练,她定是心怀鬼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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