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从天际落下,巨大的喧嚣、吵杂的呼喊声响彻在赛场,相隔墙壁、通道,这些声音渐小了下来。
一道人影拎着行礼,走入温和的阳光,穿过会馆外熙熙攘攘的游,朝停车场的方向过去,戴着的墨镜下,视线不断左右观望来往的行人。
“那家伙就是个疯子…和他打,肯定会要我的命,假装输了,也没什么吧…只要还活着就行。”
安慰的想法在脑子里的反复涌现,一路前行到了停车场,那边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四下没有多人,加快脚步过去。
指尖接触到门把手停了下来,目光抬起,车的另一边,一个身形高大的华国大汉正拿着一柄瓶白兰地对着嘴大口大口的灌。
酒渍顺着嘴角划过颈脖,将开衫露出的胸毛打湿一片。
“你是谁?”艾伦捏紧了车钥匙。
对面的大汉捏着酒瓶,双肘压在车顶上,抹去络腮胡上的酒渍,朝对方笑了笑,极有气势。
下一秒,有酒瓶呯的摔碎的声音。
瓶子碎片溅开的一瞬,酒狂双手一推,整辆车轰然在地上横移,朝着对面撞了过去。
车胎、车架吱吱呀呀声里,艾伦脚步随着推来的车身连连后退,陡然张开嘴,空气扭曲,如同波纹般扩散而去。
轰——
雷音响彻这片天地。
******
赛场的天空,有雷声滚动而来。
“打雷了?”
观众席上有人抬起看了看丝丝白云游走的晴空呢喃,他前方的赛场上并未开始比赛,选手的休息区站满了人,大多都是淘汰下来的选手,围在附近,而中间的几人,正是将要参加下一轮比赛的杰罗、黑人拳手皮奥…
至于夏亦,被他们排斥在外了,因为讨论的,就是和这位乌鸦先生有关。
“已经死人了,在继续比下去,遇到那位华国的乌鸦,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嗯,反正我已经被淘汰了,但是还是觉得提醒你们,安克雷顿公司的愿望可不好拿。”
“…下一轮碰上那位乌鸦,可能会像那个北俄人一样被杀死。”
交头接耳的商讨里,一些原本的目的动摇了,现在比赛已经成了另一番局面,就像众人回到了古代斗兽场一样,要分生死。
先是那个北俄人挖托列夫,跟着墨西哥人琼斯,被‘炮弹拳击’皮奥打断了手臂致残,至于荆棘女王之称的金发美女梅妮娅到现在还陷入深度昏迷。
一众选手里,只有那个艾伦输掉了比赛,刚才杰罗还看到他悄悄一个人溜走了,相比也是担心在下一场的比赛里,和那个拿人命不当一回事的乌鸦碰上。
“皮奥,你要参加下一轮吗?”
杰罗望去坐在墙边休息椅上的黑人,后者压着膝盖,沉默盯着手中一张相片,然后轻吻了一下:“我继续比赛。”
皮奥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仍然一副淡漠的表情,起身朝赛场那边走了过去。
“你会被他杀死的——”朝远去的背影,杰罗大喊了一声。
不久,剩下的选手退出比赛的要求,已经呈到了举办方那里,不过对于出现这样的事,倒是没有人太多的担心比赛能不能继续下去。
因为名单上没有夏亦的名字,也就是说,最终的决赛还是会照常进行。
高台之上,夏亦听到了举办方传来的信息。
“这么说,还有一个人要继续和我比赛?”
其实一开始,夏亦就打定了主意,将其他选手逼走,用最快的方法进入决赛,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拿到安克雷顿公司的那个‘愿望’。
以此来获取红石的研究资料,或者解除红石结晶化的办法一类。
只是瓦尔托列夫成为了那个倒霉鬼,成为震慑的其他人的标榜了。
“一个黑人,之前您看好的那个。”
磁王轻声说道,随后目光转动,望着赛场出入口:“他进场了。”
“那我也该下去了。”
夏亦看了看双手,最终还是换上一双手套,脱下西服扔给马邦拿着,便是走下了平台。
赛方将这条消息公布后,引得所有观众席发出‘哗’的一片喧闹,有人起身愤愤离开,但更多的,还是有人坐在原位,毕竟举办方并没有说出‘遗憾’表示惋惜的字眼。
“果然还有比赛,快看,之前那个黑人进场了!”
“那边那个华国人也出来了!”
一时间,整个赛场躁动起来,之前那名黑人皮奥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颇为厉害的,而那边的华国人,同样也厉害,至于怎么厉害,他们也说不上来。
能有比赛看,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爽的。
片刻。
皮奥走入阳光,来到会场中央,朝旁边的裁判点了点头,后者也向他验明了身份,举起手臂朝观众、评委席示意了没有问题。
之后,皮奥目光一直注视的前方,建筑的阴影下,夏亦缓缓走了出来,一身洁白的衬衣,手上戴着一双黑色手套正将袖口挽起来,并没有其他兵器。
“不带兵器…小瞧我吗?”
裁判上去验明身份后,摇铃从远方清晰的响起时,飞快的离开这里。
铃声响起的一瞬,皮奥不摆什么架势,捏着双拳垂在身侧,不断挪移着小步伐,来回观望着对面的夏亦。
“很常见的拳击步伐…”
夏亦盯着对方不断变换位置的双脚,就在他轻声说出这句话瞬间,皮奥变换位置的双脚之一,陡然一停,踩陷地面,双拳架在下颔,身体微弓,瞬间逼近而来。
炮弹拳击!
赛场传出爆炸声响的同时,也有呯的皮肉碰撞的声音被掩盖在里面。
——拳头抵在防御的手臂上。
两人的皮肉都在这一击下,震荡起来,这边黑色手套反手一抓,对方急速的收拳,身形很自然的向另一侧摆动,左手直接一记摆拳,划出一条弧线打向夏亦的肋骨。
夏亦的手套带来的能力也是硬碰硬,对方缠裹布巾的拳头袭来,他右手肘向下一压,直接顶了上去,挽起的袖口嘶啦一声裂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