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当然怕了。如今咱们习魔阁阁主不在,凡事都由我来主管。这管得好了不行,管得不好了内阁又会怪罪下来……我这个度,极难把握,真是苦煞我也。”
名古一屁股坐在石深适才观书的地方,仰头看天。
“阁主真会说笑。管得好了,内阁自然有奖,怎么就不行了?”石深从一旁又挪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名古身边。
“这万一管得太好抢了我们习魔阁阁主的风头,我这日后闲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我看呐,这阁主失踪,怕是故意为之。”
“既然阁主有这想法,为何还要在众师者面前演出一副焦灼模样。像是谁看不出来似的。”石深望着湖水笑道。
“演还是得演的。万一哪位师者身份特殊,是内阁特派下来的,那我不就没好果子吃了?你说是不是?”名古此话一出,便笑盯着石深看。
石深并未侧首,只是仍旧看着湖水,微微笑着。
“阁主说得有道理。不过若是阁主有能力做个正的,又何必屈尊非得做个副的?有能力的人自然会被发现,无论你再怎么藏着掖着,总有人会发现端倪。”
“石深你这话真是十分中肯。不过我现下并未想那么远,只望把眼前的事处理好我便谢天谢地了。”名古拍了拍椅子扶手,轻叹口气。
“哦?阁主遇到什么难题了?”石深偏过头去问道。
“你可知鹿角兔失踪之事?”
“阁主不是已经大肆训斥过川穹堂的习魔生,我又怎会不知?只是不过区区鹿角兔而已,又怎会引来堂堂习魔阁副阁主的叹息?”
“石深,我不是有意训斥你的学生,只是……”
“我知道,阁主不必解释。此事一出,势必要有人出面。这药如院师者想来是无人肯出面的,也只有委屈委屈阁主了。”
“哎,幸得还有你了解我。不然我这副阁主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好了,你今日来找我定不是为了那鹿角兔。鹿角兔失踪,只要秋藏一回来便可以了事,你又何必特意前来寻我?说吧,什么事?”
名古仰躺在椅背上,拿拇指摩了摩紧握住的拳头,最终还是开了口。
“石深,你对四族颇有研究。你可知……若是除了人魔两族的人习魔,会生什么症状?”
“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石深身子缓缓坐直,眸子亮了起来。
“我……我不过是问问。石深,你便说吧。”
石深心生疑惑,但名古若是不肯开口,他也只能多番猜测揣摩了。
“我从书上得知,若是人魔两族习魔,则只需静心养息,稍加练习便可成功。可若是妖狐两族习魔,则会通体不适。但凡是哪个部位接触到了魔气,此魔气越是深入,则越为不适,由此部位开始生疮,直至扩散全身,溃烂而亡。”
这一席话宛如霹雳之惊,名古的眼紧紧闭了起来。
如今狐族已灭,那个在习魔阁的新生,则定是妖族人了。
既然是妖族人,为何还敢来他习魔阁?
她难道不知,习魔阁是由内阁所设,而内阁如今又在大肆查杀妖族人么?
与她接近时,名古也曾查探过她身上的气息,并无一丝妖气,想来定是用了什么法子隐住了满身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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