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没弄走你的狗。以后你们爷俩就别到我家来吵吵了。年轻人说话,积点口德,千万不能乱说。炼人炉天天炼死人,你看哪个是咒死的。我看,这样的话,你就少说两句吧!都一个屯子住着,谁不知道谁呀?要是为了条狗两家翻脸,多不值得,赶紧把你老爹领回去吧!”他偷了人家的狗,还数落别人一番,估计他这舌头也应该刮刮毒瘤了!
孙晓红真是服了他这张臭嘴,本来他在自己的心目中心术就不正,现在拿了人家的东西,说话还那么阴损,看来她这个公公确实无药可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同情那个年轻人了。
“好!反正你铁定了心不还给我,这狗我也不找了!我就看看你有什么好下场。爸,他们家里的人,全都不讲理,等我找到狗以后,再来找他们家算账!咱们走!”说着,丢狗的人恶狠狠地看了任铁嘴一眼,伸手拽着他爸爸的胳臂,快步走出门去。他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只见,年轻人回过头来,抬起右脚,照着门扇猛踢一脚,一阵低回的声音,立刻在院子里面动荡不安地盘旋起来。
一顿饭,被他们一搅和,谁也不想吃了。饿了一下午的孙晓红站在门口,这顿饭吃得胸口堵得慌,都快从肋骨缝里往下咽了。感情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自己还没吃饭,孙晓红只好把碗筷都挪到厨房里面,好歹算是吃了一口残羹冷炙。吃过饭以后,她将厨房收拾干净后,又回到屋子里面。
她看着公婆都丧着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她知道里面有事,就走进来小声说道:“那个男的,今天中午到学校去找我了,问我看没看见他家的狗,他是真能开玩笑啊。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把他打发走了。你说这人烦不烦啊,还跑到家里来闹。家里的狗丢了,不满大街去找,专门盯着咱家不放,我看他就是故意来找麻烦。他明天再去学校找我,我就报警!”孙晓红一脸无辜地说。她莫名躺枪饱受牵连,也想弄个明白。
“你可别跟着乱猜!越猜越乱。爸,你是不是真把人家的狗给弄走了,要是真弄走的话,赶紧再弄回来还给人家吧!省得人家三番五次登门又吵又闹,对咱家影响多不好。咱家再穷也不缺这点儿钱花,这多闹腾。”任浩轩见老两口都不说话,就猜到一定是真事儿。他气得在屋子里面直打转转,直打嗨声,不知说啥能劝住他们。
“是啊,这事要在胡同里面传开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以后你们还咋出门见人,依我看,还是把人家的狗给偷偷放了吧!事后它自己就跑回去了,谣言不攻自灭,人家也就不能再怨恨咱们了!我看这个办法挺好,明天就把狗给放了吧?”任铁嘴听了孙晓红的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往炕头上直挺挺一躺,跟啥都没听见一样,闭上了眼睛,就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无赖的模样,把任浩轩气得直咧嘴。自己的爸爸不争气,好事一样不做,坏事儿做绝,让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铁嘴可不在乎这些,依然我行我素。他在家里待得挺悠闲,照样喝酒,照样闲遛。可丢狗的人却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他们父子俩都快把村子翻个底朝上了,也没找到那条小狗。后来,他们连夜将任浩轩家所有的亲戚家,都找了个遍,连任铁嘴的三个姑娘家都去了,也没有发现狗的踪迹。他们找不到狗,怎么能善罢甘休?
于是,丢狗的年轻人,往任浩轩家的院子里面扔了一丸毒狗的药丸,结果他家养的那条还没长大的小黑狗吃了以后,瞪着一双蓝得发亮的眼珠子,上树爬墙地折腾了半个小时就没气儿了。孙晓红亲眼看见小黑狗被毒药毒死的整个经过,她对任铁嘴这种不考虑后果的偷盗行为,越来越厌恶了。
如果,他不偷人家的狗,人家也不能毒死他家的狗,一报还一报,罪魁祸首,还不是由任铁嘴偷狗引起的祸患。他明明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也不敢跟人讲理,可能也是做贼心虚吧!时隔半年的时间,偷狗的风波总算是平静下来。看来,坑人就是坑己,害人就是害己,谁也逃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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